牧芷兰轻轻喘着气，眼中酝酿着敬仰之光。

这几十分钟下来，虽未学呼吸法，却尽力挥了每一拳。

气血涌过四肢百骸，留下酸苦之意。

光打个架子套路，几十套下来，已是四肢疲软，后面跟不上陆诚，只能看着他练拳。

以前，只觉得陆哥是个很努力的人，放假练基础功，蹲马步，偶尔从网上找到些拳路架子尝试自学。

身上好像天生有一股不甘于平庸的意气，哪怕家境贫穷。

叔叔阿姨亡故后，这种意气更内敛，身躯越来越消瘦，反而像是一柄刀胚被锻打压缩，现在渐渐显露锋芒......

“我现在先教你一套招式架子，等你再长些肉，体重上去了，就传授你完整的《元阳拳》，开始正式练力，”陆诚吐出一口浊气，“今天练到这吧，以后每天勤练，但也别太极限，容易伤筋骨。”

“嗯嗯。”

日升月落，转眼到了周六。

天刚蒙蒙亮，路灯还昏昏沉沉杵在路边，老菜市场已陆陆续续有驼背老奶奶挑着担子来卖菜，肉铺也拉开了卷帘门。

八斤猪肉、两块豆腐、五个鸡蛋、芹菜、莴笋、油菜、白菜、豆角、青辣椒、甜辣椒、青葱、姜蒜，陆诚都来买了些回家。

咔哒，灶上蓝色烈焰迸发，铲了一勺猪油下锅。

不久，滋滋滋，下肉，哐哐哒哒翻炒。

肉香裹挟油香，化作无形的雾气弥漫开来，从门缝钻进卧房，撩拨起牧芷兰娇俏的鼻尖，无意识啧了啧粉儿唇：“香......”

哒，豁然睁开眼皮，瞳光凝聚：“怎么有肉香！”

咔哒——

拉开房门，她寻着香味三两步跑向厨房，眨了眨大眼睛：“好多菜！”

“醒了？”陆诚端着一盘青椒炒鸡蛋、一盘青椒炒肉上了餐桌，“整理一下领口，去洗一把脸，就可以吃饭了。”

“啊......”

低头看了一下白兮兮的小香肩，上面搭着的纤细蓝带子，牧芷兰抿着唇扯了扯睡衣，一溜烟跑进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及肩的中短发胡乱扎在脑后，杂毛丛生中带着少女独有的力量感。

脸颊就像刚用水洗的水蜜桃，润润的，眸子似乎一对褐色宝石，清澈透亮。

底子和她姐姐一样好，或许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但是蓦然看上一眼，心头便留有余味儿，再想着回头瞄一眼。

小小的，很可爱。

“不要洗那么急，”陆诚放下碗筷，顺手挑开她脸颊上沾染的几缕鬓发，“饭菜管够的，没人和你抢。”

“嘿嘿，”牧芷兰抓起筷子，嘴角露出娇俏的小虎牙，“想快点吃到陆哥亲手做的菜，阿姆~，比食堂带回来的还好次！

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做那么多好吃的，还有肉，这一顿很贵吧？”

“自己做，没有那么贵，”看着她狼吞虎咽，陆诚不急不缓夹起筷子，“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你开始练武了，自然要多吃肉的。

而且，日子过太拮据，生活也没什么滋味，等我今天服用一滴气血凝液、练完拳......”

“气血凝液！咳咳~”牧芷兰惊呼了一声，呛了两口，猛然瞪大眼睛看过来，“一万一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