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娇嫩的左手轻轻按着那硬邦邦的肩胛骨，右手抓着温热的毛巾抚过背脊，滚滚热气都扑到牧芷兰脸上，红熏熏。

一滴气血凝液，一百二十拳，这刚饱满起来的身躯把气力都耗尽、透支。

不过背脊上的肌肉线条就好像硬笔书法般刚劲，红红的，轻轻触上去，烫了指尖，又条件反射性缩回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烫......

“陆哥，你上了武道班后壮了，肌肉都硬许多，”她转过身来，埋头擦拭陆诚的胸膛、腹部，“以前都快和我一样瘦的。”

“吃得多了，自然会壮起来的......诶！”一对小手忽然抓到腰边裤带，作势要往下扒拉，陆诚向后缩了一下，“裤子湿了就算了，等我晚上恢复一些力气了自己洗个澡！”

“为什么不干脆脱了，难道陆哥你里面没有穿四角裤吗？”

牧芷兰蓦然抬起头来，眼睛水灵灵的，微微蹙着一丝眉宇。

无力抬手劝阻，陆诚蠕动了一下嘴角，只能挤出来一句：“穿了，但是不能看，就好像你不能脱下来给我看一样。”

好像味儿不太对......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也算从小玩到大了，还在这小院里一起生活了一年，但牧芷兰就和她姐姐一样，很纯粹。

本来家庭条件就不好，一心投入学习，以前也没有怎么上过网，而且网络上区域封锁很严重，她哪有了解男女之间的相处？

“嗯......”

闷闷哼了个鼻音，牧芷兰埋头端着黑乎乎的水盆走开，水波卷起污秽，随她脚步频频荡漾。

憋着口气，脸颊通红，眼神飘忽不定，心里纠起的一丝怪异的怜惜情绪还拧巴着：“又不是什么都不穿了，裤子湿了我也可以帮你换呀，不然感冒了怎么办......”

想到陆诚打拳打到力竭头晕，还不接受自己照顾，那话里头莫名有一丝丝疏远，她抿起唇儿。

倒完水、洗完毛巾、换上一套简便的日常穿搭，咔哒，拉开玄关的门：“我去城里买一点东西。”

“早点回来。”

“嗯。”

咔哒，门关了，客厅里尘埃静静落定，陆诚赤裸上身躺在皮沙发上。

毛孔里依然汨汨透出细汗，保持着源源不断的热量，刚好抵御二月未褪尽的寒凉。

呼~

一口白气徐徐吐出，他轻轻叹了声：“气血凝液透支身体确实进步很大，可限制也实在太大，搞得生活不便。

还是得快速提升肉身境界，若有五六百斤力，也不至于吞一滴气血凝液就这么狼狈，今天怕是没有办法练拳了，明天也难......”

顿了顿，又无声一笑，眼珠表面血丝已不知不觉间褪去，墨玉般的瞳仁熠熠生辉：“不过贾老板卖的气血凝液是真的，那小册子里的妖兽精血渠道都可能是真的。

抚恤金下来后，该好好考虑，换些什么才更适合自己练力铸体了，气血凝液只是最基础的武道资源。”

......

老县城的建筑斑驳褪色，岁月的污水在街道间淌过了痕，来来往往的行人总沾染土味，瞄上两眼，衣装灰扑扑的。

哒哒哒，牧芷兰踏上大桥。

彼端的楼盘根根林立，好像一套又一套钢筋水泥森林，外墙也留了岁月的痕，却光鲜亮丽太多。

快步小跑去，穿过框住整个河州老县城的舞水河。

余光蓦然瞥到一块坐标式的石碑——舞水外滩。

仰头看，三四十层高的楼房小区，高高耸立。

回首来时路，河那边稀稀拉拉，各种形状的建筑参差不齐，如同旧时代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