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感觉按照纯纯肉体境界来算，其实并不能打出这样一拳，但是《元阳拳》小成，武道理解融汇于身，出拳力量增幅很大。

嘎吱，拨动了一下指骨，暖暖的劲力沿着小臂筋脉散开，酣畅淋漓。

“陆诚同学，”瞥了一圈附近蠢蠢欲动的同事，张指导匆忙喊道，“快展示刀法吧！”

哒，一柄训练刀砸进陆诚手心，他点了下头，一步一步踏上小舞台，巡视下去，围观者如浮萍而聚。

靠前排的位置，孙浩瞠目结舌杵着，几个大概同班的武道生，也目瞪口呆扎在人群里。

拳力、刀法之事，终究瞒不住。

不过，也根本没想瞒，这本就是需要展示出来的，只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

“《断河刀》。”

默念了一声，他不急不缓旋转刀柄，千丝万缕的无形之气趋附而来，汇聚于那逐渐竖直的刀锋，衣摆、袖口轻轻摇晃。

隐约间，一抹寒意如清风拂过众人头顶，前排观众脖颈微缩，蓦然与之对上一眼的少年人心脏咯噔了一下。

何谓刀之气势？

拿刀之时，自有一番气势。

一缕气势，如初学刀法。

一簇气势，如沉浸刀法。

千千万万缕，千千万万簇，凝于一人身，辗转一刀间，只身一人，却如临千军万马，乃堂堂正正的持刀武夫！

唰——

刀落，寒光如银河，冷潮席卷而去，蓦然在少年人、普通人心头覆了霜。

这一刹那，高级指导董谷瞳孔微缩，额上皱成川，心中略微惊惶间瞄了身旁少女一眼，却是见其目不转睛：“二小姐......”

“他刀练得真好，感觉有一种很自信、强大的感觉，”二小姐娇唇轻启，小刷子般的睫毛自然翻翘，明珠铺开影影绰绰的光影，“这......应该是刀之气势？”

“呵呵，是，”董谷讪然一笑，“刀之气势，他基础刀法入门了，能当刀法陪练，不过气势虽足，招式却不比王凌云熟练，逊色许多。

若二小姐想练个刀法玩玩的话，我还是推荐王凌云，不仅刀法入门一年有余，随意一拳也快有千斤力，亦可传授小成《元阳拳》精髓！”

“这样吗？”二小姐眸光微微收敛，“王凌云比他更厉害？”

“这是自然呐，王凌云可是名副其实的乙班第一，总成绩仅次于令兄，以前也常来县武馆学武的，想必令兄也熟识的。”

“哦。”

场上喧嚣声渐渐被那刀鸣压住，无数目光如牵线般汇聚到小舞台上，少年身姿矫若游龙，眸心酝酿着凌人冷意。

纵然他人都知女孩不适走武道，二小姐也只是普通文化生，学过《元阳拳》强身健体而已。

却也并非没见过擅刀者弄刀，小成乃至大成，以前演示给哥哥看时，窥视过一角。

不知是老了还是如何，那些人，都没有台上这种少年无畏的气势。

所谓王凌云，当真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