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从未与人为师，这一生也仅仅教过小兰几个晚上的《元阳拳》，倒没有什么丰厚的教学经验。

不过吴可铃不吵也不闹，除了“嗯”“好”的应和，话都很少说，专心仿着自己的招式套路，倒觉得好教起来。

如此一来，1号陪练室里，刀作鸣，伴随陆诚铿锵有力的教导之声。

只言片语间，并未有所遮掩。

“这刀法理解水平还真不差，”董谷眼中闪过一丝诧色，微微蹙着眉，“王凌云的刀之气势，可比他？”

虽并非练刀的武夫，但基础兵器武功本就相通，细细旁听，却可感受到其扑面而来的持兵者之气势。

气势这种东西，唯可感，不可言，细说下来，哪怕只是凭借一双拳头，武夫难道就没有气势了？

并非如此，只是拿了兵器之后，练得入门，“杀心”便鼎盛起来了......

沉默之下，他紧紧盯着两人，见那二小姐基础功扎实如大川冲泥，出刀浩浩荡荡，一往无前，心中也暗惊了一刹。

不过，想来更多的还是兴趣使然，其兄本就是县里难得的枪道天才，让吴总消耗了大量资源培养，县考再得赵主任扶持，甚至有望与市里争锋。

如何能分一部分资源给她呢？

打些钱给她任性一下下才是真，毕竟吴总不缺钱。

倒是那名陆诚的小子，身上真不缺乏年轻人那股子“热心”劲，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多年领悟的精髓都喂给二小姐。

全然没有一点藏的意思，且其中些许对兵道气势的理解，算得独道且深邃，我都没有这般想过......

“哎，”董谷暗叹了一口气，“赵主任真是把武道改革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少年人身上了，一个两个也是够积极的。”

他的眼神有些许复杂，感慨之意一闪而逝，又是那副笑容沉淀后的严肃模样。

不久，吴可铃持刀之姿递进而成武夫雏形，初学，虽未有掌握《断河刀》精髓。

跟着陆诚的指引，一呼一吸间，如有锦鲤领潮头，热血通渠。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渐渐像被湿毛巾抹过的镜子，透亮明熠起来。

“呼~哈~”

垂下训练刀，吴可铃素手擦拭脸颊上细汗，唇齿里吐出淡淡白雾：“累了，先歇一下。”

“好，”放下刀，陆诚胸膛起伏更大，黑色练功衫粘连在背上，额头汗涔涔，“二小姐对我的陪练还满意吧？”

说是陪练，其实就是一对一教学了，不然县武馆定价也不会那般高。

而且价值高自有价值高的道理，自己的水平配得上1500。

为人师者，尽职尽责，虽不算名义上的老师，但一分钱一分货的原则是不能破的。

若真像孙浩口中以前的县武馆那般，让学员十几万学了皮毛，心中便会生愧，武道又何以升到更高境，突破成那受人敬仰的武者？

更主要的是，认真教的同时亦是认真练。

【断河刀：15/1000】

“满意，”吴可铃点了点头，语气如冰初融，“以后你就是我的刀法陪练了。”

“那二小姐想要先订下几个小时呢？”陆诚微微一笑，“按照我1500一个小时的底价，十个小时就是一万五了。”

跟李老师学刀时，并未开始接触正式的刀法招式，周五回家一朝预支入门，分辨不出上手的难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