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牧芷兰点点头，梨涡浅浅，“今天钱大爷跟我说妖兽伤人的事，我还担心陆哥你以后去会当保安呢，那个好危险。”

“保安嘛，确实经常和妖兽之类的打交道，工资高但容易受伤，”陆诚挑了下眉，“不过，今天钱大爷来找你聊天了？”

钱大爷没事就爱到处逛，大区里每个小孩都听他吹过牛逼，贾老板也是他的听客。

有时候，能讲出些平日里听不到的消息，挺有趣的。

“是呐，下午的时候，他应该是听见了我练拳的声音，背着手来串门，问我咋会打拳，”牧芷兰撇着嘴，扬了扬白洁的下巴，“我就说是陆哥你教的，他夸着说真是厉害嘞，然后就顺着话跟我聊武道生出路啥的。

我本来想，陆哥你那么有天赋，又是拳法小成，又是刀法入门，肯定可以考上武道大学，去外面发展。

可他以为是我小姑娘家家不懂武道，搞错了，就讲他那一套，还说没考上武道大学只能去陪练哇、当保安呐。

一会儿又扯到赵主任清剿县域里的妖兽窝的事，说保安危险，昨天就有非武徒的安保人员被妖兽杀了，武教局老局长震怒啥啥的......”

嗦~

一口一口饮着排骨汤，静静听她绘声绘色讲述，下午跟钱大爷争吵的事，好像憋了一天的话都一股脑从唇齿里吐了出来。

时而应和两句，陆诚碗里的汤不知不觉喝完了，才劝着她喝完汤，早点休息。

恋恋不舍的，她裹着自己那件宽大蓝白色校服外套回卧室，关门时还嘟囔着“陆哥你明明很厉害，那钱大爷就会吹牛逼”。

“竟然发生了妖兽杀人的事，县城外的山道还真危险呐。”

低语了一声，陆诚躺在床上，闭了眼。

看不见日升月落，再睁开时，隐约听见啪嗒啪嗒的敲打声，似乎铲子与锅之间的摩擦碰撞。

窗外天际渐明，耸耸鼻子，肉香从门缝里钻进来，充斥整个房间。

咔哒——

“陆哥，起来了？”

拉上门把手，转眸看去，套着蓝白外套的小兰端着一碗小炒肉上桌。

那件本来属于自己的校服，早已油污点点，下面出露两条轻荡荡的浅粉色睡裤。

“还有昨天煲的玉米排骨汤，你白天陪练没回来，今天我又热了一遍，吃完饭再去县武馆，应该不晚吧？”

“不晚，”陆诚轻轻呼了口气，“本来我答应姐照顾你的......”

“你一直很照顾我，”牧芷兰拉开了椅子，浅浅一笑，“快吃饭吧，陪练一天很累。”

“嗯，我先洗个脸。”

洗漱完，吃了饭，时间尚早，陆诚带她到院子里练拳，嚯嚯哈哈的破风声连绵不绝，节奏如浪起伏。

“进步很快，你的姿势已经比较标准了，呼吸法也渐渐融汇，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把控好节奏，不要练到力竭。

一个人在家，一定不要吝啬钱，多吃肉，才有练力的基础。”

“好。”

三两声嘱咐，陆诚迎着风出了门。

要节省力气练刀，便只是带她练了一遍《元阳拳》，传授些精髓，更多的是从旁指引、纠正，学得不错，不多费心。

可惜时间匆匆，答应吴可铃九点钟到县武馆，没法多陪。

“诶，今天贾老板还没有回来吗？”

废品回收站前，陆诚微微蹙眉：“可能晚上就回来了......”

驻足了片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卷帘门冰凉凉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