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盯着全新的合同，陆诚心扉一触，酝酿了好一会儿，“谢谢你，二小姐。”

“嗯，”轻轻哼了个鼻音，吴可铃翘首摆了下精巧的小手，“太晚了，下周见。”

“下周见。”

笑着回以招手，陆诚捏着亮莹莹的手机跨出1号陪练室，残留在视线里的少女，还是没擦脸和眼睛，仿佛她从未流泪。

真好呐，还能遇见这样倔强又纯粹的女孩。

18万，这可不是小数字，都已经快赶上抚恤金了，孙浩练武那么久也就花了差不多这个数字，她家里会不会因此说她？

希望不会。

......

三月十号，周一，县考前最后一个自然周开始。

武道班中关于县考的讨论如火如荼，不知乙班如何，起码上午文化课时，陆诚便听见了不少叽叽喳喳声。

“陆哥，下周四就是县考了，你肯定能拿最大进步奖，”孙浩大嘴叭叭个不停，“真好呐。”

或多或少，他心里面终究是有些难受的，本来上天给予自己成为武徒的机会，未来会光耀门楣，却被横空出世的刀法天才抢夺了。

不过，几日跟着练刀下来，又不得不认清现实。

就在刚才，第一节课之前，跟着练刀，一开始就嗅到了那股浓烈的刀之气势，既欣喜又惆怅。

结果，不一会功夫，忽然一声清脆刀鸣从陆诚的木刀上迸发，嗡嗡余音久久不绝，那一身刀之气势霎时收敛，眼神犀利得好像一代刀道高手！

当时也是练得太累了，一身汗，凉的。

“陆哥，我感觉，你好像是天上月，我是井底蛙，我在井蛙观月呐......”

“别盯着我看了，听课，你最大进步奖未必得不到。”

“哪还有什么机会......”

孙浩长叹一口气，叭叭个不停也不过是一种发泄方式罢了，可惜同桌不想听，心里难受哦。

好歹，还是给自己安慰了。

上午时光飞快流逝，转眼午饭结束，他想提前去丙班武道室，跟陆诚练刀，却没见到身影：“嗯？不可能吧，陆哥怎么不在？”

榜样不在，似乎就可以不用苦了自己练武，但心里头又有些虚度光阴的亏欠感。

被一阵矛盾又扭捏的情绪裹挟着，他终究还是拿起了刀，独自一人，在室内练刀。

没人带，自己好像有毛病一样。

他一直这么想，但刀却没停，脑海里还不自觉联想起晨时那少年最后一刀的风采，不禁咬牙：“去特么的最大进步奖，考不上武道大学，得不到武教局扶持又怎么样？

刀之明劲，陆哥半个月就悟得，我十年、二十年亦悟得，彼时去县武馆起码也是一代初级指导！”

当这丙班武道室里挥刀声不绝之时，武道老师办公室门口，李山刚吃完饭回来：“陆诚？你在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