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筷子偶尔碰到瓷碗、盘子边缘,哒哒轻响,小兰埋着头夹菜吃饭,以往晃荡的双腿岔开搭在高脚椅内侧的架子上。
“姆啊~”
咀嚼着米饭,甜味滋生出来,充斥喉腔,脸蛋滚烫烫的,好像是微波炉。
纤细的指尖夹着筷子,莫名挑拨了一下,脑海里联想到一些小心扒拉的画面,一闪而逝,脸颊熟透。
她悄悄瞄了对桌的陆诚一眼,豁然发觉对方正盯着自己,眸子赶忙又缩了回来。
“哥......哥,你身体好多了吧?”
“嗯,没受伤,乏力,喝了特效养力液后,过一两个小时应该就完全恢复了。”
“我......我看见你床头柜里,还......还有一份白毛犬精血,”小兰抿着唇,声音都随米饭咽进嘴里,“我可以请假照顾你......”
最后几个字像是咀嚼到无可咀嚼的米粒,黏糊在一起,陆诚没有听清,但看她羞涩到极致的小俏脸,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谢谢你。”
昨晚人怎么离开脏兮兮的浴桶的,澡是怎么洗的,怎么擦的水,怎么赤裸裸上床的,都没问。
也没有细想下去。
只是不自觉的,脚趾头扣拖鞋底,他脸颊比往常紧绷许多,看起来倒是显得严肃了,像个一家之长的大哥:
“我可以去找钱大爷或者贾老板来照看自己,你安心上学吧,都过去了,不要胡思乱想。”
“哦......”
小兰撇了撇嘴,本来熠熠藏羞的眸子飘过一丝丝恍然若失之意。
空气沉默下来,啪嗒哒,筷子时而触碰瓷碗,不久,女孩主动洗完碗,背上书包。
“哥,再见。”
“再见。”
咔哒,门关了,陆诚躺靠在劣质黑皮沙发上。
“呼~哈~”
迟来的心跳过山车般起伏,他拳头邦邦硬。
算上上辈子,三十多年,第一次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给妹子赤诚相见,任人施为。
“冷静、冷静......小兰还小,让她看光了无所谓,终归也是为了照顾我。”
若非他没照镜子,就会晓得,此刻脸颊和关公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
十七岁的少年郎,深吸了一口气。
一腔热意在脑海里翻滚,不知不觉就掏出手机:
“别乱想了,先联系看看贾老板,他去过租界,见识多,应该懂些精血浴,不知道有没有空......”
昨日一场精血浴,身躯蜕变了一层,可以明显感觉到力量层次已经爬高到了新的瓶颈,相当于四五天的苦练。
但有些变化,又是练不出来,比如左鼻窍的畅通,对气味的敏锐探知。
今早起床时,那沐浴乳的香味其实很淡很淡了,但是吸了一口,就好像是刚有一双小手裹着滑腻腻的沐浴乳揉搓自己胸大肌、腹肌......
“滴~”
“喂,小陆呐,有啥事哇?”
口气颇浓的喊话声打断了他无端遐想,眸光也渐渐凝聚起来:
“贾老板,你送我的浴桶效果真不错,就是我昨天精血浴一下沉浸进去,泡晕了,没人及时给我抬起来,有点难受,你有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