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陆诚在张指导的帮助下卸下防护甲，指尖摩挲着密密麻麻的划痕，尤其是那腰腹侧最显眼的洞穿窝孔，微微蹙眉：“防护甲损坏，要不要赔偿？”

“不用！”张指导整理好防护甲，招手让工作人员搬走，“只要不是大面积损坏，五千块钱的租赁价格就包括了小维修，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赢吴天明！”

他目光炯炯，神情也格外激动：“斩断枪杆，掌握暗劲了吧？咱们县武馆数十位指导，都没有一个真正兵器武功大成的，武师中也屈指可数，你刀法天赋真的逆天！”

二十多年，主要也是活动在县城里，虽还年轻，出去闯过几年，却并没有太多武道天赋，勉强筋虎境，还兑换不起皮象境篇章，正是武道天赋与命数皆平庸之人。

能目睹一位真正的天才在家乡崛起，哪有不激动振奋的？

只是陆诚却微微愣了一下：“兵器武功大成的人这么少吗？”

“当然少呐！”张指导叹了一声，“我们河州县不比外面，真正有武道天赋的人很少有愿意回来的，像我，也是没考上武道大学，好不容易在外面混到了筑基武功，算是筑基武夫了。

恰逢赵主任来河州县，改制，侥幸成了初级武道指导，刀法也不过勉强小成的水平。

咱县里初级武徒乃至中级武徒，大多也是小成，小成练到极致而只差一丝契机的都很少很少，而你十七八岁就已经做到了大成！

我只能说，咱县里还有资格继续教你刀的人，只有上面几位高级武徒乃至康局长那位顶级武徒了！”

听到这句话，陆诚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李山老师的身影，对方传授刀法时展现的水平，如今再想起来，似也落下了半等。

不知不觉，超越了最初授刀的老师......

“我明白了，”他暗叹了口气，略有些感慨，“多谢告知。”

“这哪算什么告知，说实话，还是咱县太小了，不像市里，一中、二中、三中，有特级武道老师，各个都兵器武功大成、圆满，甚至不止精通一门兵器武功！”

聊谈间，陆诚跟张指导回归比武台，刚进门不久，便有一两道目光汇聚而来，继而数百双眼睛如萤火闪烁，喧嚣声鼎盛。

“这是真牛逼呐，竟然能赢下吴少夺得最大潜力奖！”

“赵主任那态度，十有八九是要全力扶持他，往后真是青云直上了！”

“听丙班的说，他才成为武道生不到一个月，而且还是特困生......”

“卧槽？真的假的！天生武道奇才？！”

声音如浪起伏，熙熙攘攘，观众席成了菜市场，陆诚在几位武徒指引下走上前排。

“赵主任......”

哒，赵安民的大手落在他的肩头，万般言语融入四个字：“跟我上台。”

县考最后的颁奖仪式，赵安民亲自主持，万众瞩目的比武台，挺立的少年捏着拳头，掌心里攥着属于他的意气风发。

台下，吴天明摆手驱散了附庸上来的一众筑基武夫乃至武徒，仰头看着台上，心跳如擂鼓。

头顶的大荧屏还亮着他的海报，似在嘲笑他，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于身后此起彼伏。

一切的一切，都还未回过神来。

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输给一个之前就默默无名的小角色，脑海里未演练过如何应对这一刻。

此时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焦躁，只剩下深不可测的茫然、恍惚......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