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都快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万妖会外围成员，受过不少恩惠......

“啧，”嘬了口烟，老汉摇了下头，“确实该变天了，河州县死水一潭，也没什么趣味，说起来......县考结束了吧？”

哒，眯着眼，从兜里掏出一块手机，粗糙的拇指按了两下，豁然瞪大瞳孔，白色烟气从鼻孔喷了出来：“最大潜力奖颁给陆诚？这特么谁啊！计划要变？”

......

湘城，夕阳西下之时，牧子玥完成了又一轮兼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身影萧萧。

行人如织，霓虹灯闪烁，映衬她干瘦的脸颊，眼神空茫茫的，仅点缀着一点光亮：“天都快黑了，县考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从未参与过武道考核，并不清楚武道考核的模式是怎么样的，只是想着，以前县城里文化考试一天都能五六科，武道考核项目和体检差不多，该结束了。

说起来，还有些不自量力，明明以前觉得能养活自己、小兰和小陆，就已经很好了。

可听小兰说小陆走上武道后，天赋很好，她又想多做些兼职，稍微积攒些钱。

哪怕这点钱微不足道，也或许能有帮助......

哒，破碎的手机屏幕里，卡顿了一会的河州县官网页面跳转出来，一条崭新的主题置顶——

《特困生亦能走武道，丙班少年陆诚夺得县考第一，河州县迎来新春！》

“啊？”乍一看，她脚步定住了，孤零零的身躯好像洪流下的竹竿，“小陆......”

双击进入详情页，里面关于县考进行了简叙、总结，最大进步奖颁给了孙浩，最大潜力奖颁给了陆诚。

盯着照片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挤出来。

亮莹莹的水线从眼角滑下来，泛着光。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酸。

......

落日下的丙班武道室，夕阳的光被窗框切割成斜块，落在了汗涔涔的少年人身上，他们攥紧湿腻的刀柄，昂着脑袋。

“今天县考，我想大家都已经看明白了，丙班就不能出天才了吗？

陆诚，条件比你们苛刻了不知道多少，他还是我们武道班唯一的特困生，却能一个月内超过甲班的那位天才！

这靠的是什么？”

李山宽大的胸膛震动，满面红光，手背敲着讲桌，唾沫横飞：“我知道你们想说，他天赋好，十七岁刀法大成，太逆天了，都已经超过了我这个当老师的。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他跟我学最基础的刀法动作的时候，和你们一般无二，最开始并未有那么惊人天赋，普普通通！

只要你们坚持练武，相信武道，最后两个月，说不定还有像是陆诚这样一朝开悟的可能。

一个月，刀法大成，难道考不上武道大学？！”

喊声如同战场敲鼓，一浪起一浪伏，慷慨激昂，热血沸腾，每一个字符都篆刻到了孙浩的脑海里，萧惊天也是震动不已。

差距不大却略高一筹，可能只是运气比较好的平面之敌，差距高到一定程度，那便是万众瞩目的天上月。

只是他们中太多人都感到惋惜，明明天才来过自己班，却没有人关注，甚至心底调侃过。

等对方一朝成名，人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回这了，会去往更高的地方。

除开孙浩，他们这辈子，错过了与天才结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