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少办事当真利落。”张总管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瞧瞧老十四身上点尘不染的模样,这就叫专业!
“哗啦!”
他端起旁边小几上的残茶,气劲一吐,一道水箭就泼在了刘孝杰脸上,而提着他的香菱却连衣角都没被沾湿一点,可见这位老太监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对自身气劲的把握妙到毫巅!
“唔!”
刘孝杰呻吟一声,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
此人虽然纨绔,但能被刘夫人看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已经暴起朝提着他的香菱打出一拳,明显是对脱困还贼心不死。
好在香菱早就防着他了,在他出拳的瞬间,空着的那只手猛地一切,截断了他的拳路。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两人拳掌相碰,从对面传来的劲道竟弱得惊人,她还以为刘孝杰有什么花招,连忙把人往地上一扔,抽身急退。
可退开几步,就见刘孝杰蜷缩在地上,抱臂哀鸣不止,被她手掌切过的地方,已经明显红肿起来。
“敢跟十四少作对,还以为你多能耐,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啊!”香菱愣了一愣,忍不住嘲讽道。
刘孝杰却露出羞愤之色,咬牙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咳咳!”
张总管轻咳两声,把厅里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才皮笑肉不笑道,“哟,表少爷,咱家这腐骨蚀神劲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调动不起周身气血了?”
朱安澜这才听出来,原来老总管刚刚的一杯茶,不仅是泼醒了刘孝杰,其中更是做了手脚,让后者失去了反抗之力。
“老东西,你不过是王府的一条狗,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刘孝杰看着他,眼中怒火快喷出来了。
“好,说得好,咱家的确是一条老狗,不过就算是狗,那也是王爷的一条忠犬!”
张总管闻言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哈尖笑道,“现在咱家这条狗要咬人了!刘公子,表少爷,奉劝你一句,人在矮檐下,识趣的还是乖乖低头得了,咱家问两句便罢,否则,您怕是要受一番皮肉之苦啊!”
“我呸!”
刘孝杰倒也不愧是习武之人,面对威逼,表现得竟还颇为硬气,破口大骂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老子皱一皱眉头,就是你这阉狗的灰孙子!”
“哦?咱家在厂卫效力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硬骨头。”
张总管脸上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在这之前,你那些狐朋狗友最多以为你喝醉回去睡了,咱家有得是时间让你瞧瞧厂卫的手艺。”
这个世界的大明也有东厂和西厂,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其中的刑罚之残酷,足以令小儿止啼!
“你居然曾在厂卫供职!”
听到张总管搬出大明官场上最禁忌的名号,刘公子明显怂了,但很快,他又找到了救命稻草,嘴硬道,
“不,你不能动我,我父是天朝侯爵,你就算以前是厂卫,现在也只是王府里一个总管,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逃迫害勋贵的罪名!”
“为了王爷,咱家有什么好怕的!”
张总管的眯眯眼中流露出一丝狂热,看得刘孝杰一阵心悸。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很可能是在唬自己,咬定主意就是不开口。
张总管眼神越来越冰冷,眼看着就要失去耐心,朱安澜却开口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