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四七,这话就过了啊!”
朱安澜大笑着拍了拍朱四七的肩头,有这批人自愿来投,充实了班底,他确实很高兴,但也不至于会把这等谀词鬼话当真。
虽然这段时间水西奢氏不惜血本地慷慨襄助,让他拉近了和其他公子的距离,但也仅仅是拉近而已。
别人多年的经营,绝不是他一时半会儿就能追上的。
他修成文道神通的消息,应该也被宁王授意保守住了秘密,并未在府中传开。
在旁人眼中,他最多是个抱上了大腿的幸进之辈,羡慕嫉妒有之,要说炙手可热、投靠无门,还远远谈不上。
朱四七等人的举动,如他自己所说,更多是一种烧冷灶的投机,不然当天一起参与摸骨造册的那么多人,怎么才来了他们几个?还不是因为他们赌性更重,才把宝押在他这个新崛起的十四少身上嘛!
不过,等朱安澜顺利完成了宣慰使的任务,在西南三州的土地上扎下根来,届时的评价又会不一样了。
现在的关键是,他能不能熬过这最艰难的任期了。
“嗯?”突然,朱安澜眉头一扬,脸色微变,霍地扭头向某个方向看去。
在他视线的尽头,是王府宫墙一角的望楼,这么远的距离,也看不出上面站没站人。
但朱安澜却明显感觉到,那里存在着一股针对着自己的恶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感知到的,很玄妙,但却真实不虚。
这种感觉,就像走夜路的时候被虎狼给盯上了,哪怕没看到猛兽的影子,但风中吹来的气息,还是会令人脊背发凉。
而这股恶意,甚至比虎狼还要凶恶十倍,磨牙吮血,在周围笑脸的衬托下,就像黑夜中的灯火一样明显。
“那娘俩又想搞事?”朱安澜眉头一皱,暗自不耐。
在这府里他自问也没得罪过其他人了,不用想都知道这股恶意的来源是谁。
他更感兴趣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具备了这种感知恶意的能力?
“都说读书人读到精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在武夫口中,又叫秋风未动蝉先觉,能预先察觉到要到来的危机。”
他自忖道,“难道我一个劲地加点意志,也点出类似的预警能力了?”
如果真是这样,无疑是个好消息。
在府中的时候,他的敌人只有刘夫人母子,预不预警,也能猜到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现在要出府履职,以后少不得要接触形形色色的陌生人,这种辨别善恶的能力重要性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
“怎么了?”香夫人注意到他的异状,低声问道。
“没事,路上再说。”
朱安澜摇摇头,他笃定刘夫人母子就算再恨自己和香夫人,这时候也顶多只敢暗自咬牙,绝没有胆子在王府门前作妖,也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接纳了新成员后,水西宣慰司的队伍,就再次浩浩荡荡地启程了,“轧轧”的车马声招摇过市,最终消失在宁州城南方的朱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