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高手远离,原本的营地里,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短暂的死寂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杀呀!”
“杀!”
“都愣着干什么,趁着敌人的首脑被拖住,干掉这些鹰犬!”
一声怒吼,那位重伤的应天寺宗师又站到了阵前,一运功,前一刻还枯瘦如柴的身躯瞬间又气血充盈,**了起来。
以他的伤势,即使刚刚得到了昆泽思巴的救治,自然也不可能马上痊愈,健壮的身躯比起全盛时也缩水了不止一筹。
但现在没有陆炳在前面顶着了,还是带着诸多锦衣卫莫大的压力!
“全员游斗,撑到掌印大人斩了妖僧,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
陆炳不在,陆绎虽然是在场百户中最年轻的,但还是当仁不让地接过了指挥权。
官二代嘛,领导说要一视同仁对待自己的小孩,那是他的气度,但你作为下属要是当真就是蠢了,所以另外两个百户丝毫没有异议。
好在陆绎也不傻,看出形式对自己这边不妙,下达的命令最符合当前的局势。
一接到命令,早有准备的朱安澜脚底抹油,嗖一下蹿进了密林中,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名武僧本来已经咬牙切齿准备拿他开刀了,没想到眼前一花就没了人影,不由愕然。
“好小子,跑得还真快!”他也是被仇恨烧红了眼,二话不说,循着还在摇曳的林木,就追了上去。
“居然真的追来了?”
密林深处,朱安澜回头看了一眼,飞快甩掉碍事的披风。
打顺风局的时候,他不介意耍耍帅,顺便威慑一下敌人,但现在自家老大都落在了下风,再讲无谓的风度,就是自寻死路了。
后方追来的武僧,轻功明显在朱安澜之上,重重枝叶间,已经能看到点点反光,有的来自他的光头,有的却来自他手中的戒刀,一样的锃光瓦亮,令朱安澜心生厌恶。
“该死的秃驴!”他没有再逃,而是身形一纵,飞快钻入了头顶茂密的树冠之中,隐蔽了起来。
不消片刻,满脸横肉的大和尚,也提着两把戒刀,杀到了这里,左顾右盼:“那小子呢?贫僧还待超度了他呢!”
哗啦啦!
突然,他听见自己头顶传来布帛猎猎作响之声,一片阴影瞬间笼罩了他四周。
“好胆,还敢偷袭贫僧!”这名武僧反应也是奇怪,头都没抬,双刀往上一扬,已经刺进了一块黑布里。
“嗤啦!”
雪亮的刀锋下,黑布被绞得粉碎,宛如蝴蝶翩翩飞舞,正是被朱安澜解下的披风。
但武僧心却一沉,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刀尖捅进血肉的触感,反而像是扎在了空处!
下一刻,一道矫健的黑影从另外的方向扑下树来,身子一团,就像一只战车轱辘一样狠狠撞进了他的怀中!
“啊!”武僧惨叫一声,被朱安澜催动软猬甲制造的气血尖刺扎得遍体鳞伤,胸前更是血如泉涌!
砰!
朱安澜又是一掌拍出,刚猛浑厚的掌力爆发出来,武僧的胸骨顿时在一阵“咔嚓”脆响中尽数折断,整个胸膛都被打得塌陷了下去!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就在凝固的愤色中气绝身亡,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