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眉接着说道:“本来我也不想打扰姐姐和澜郎闭关苦修的,实在是有一事相求,不得不厚颜叨扰了。”
“什么事?”
“我一直在追查上次给我下咒的那名女子,直到今天,终于被我手下的察子,发现一丝踪迹了!”黄秀眉凝重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
朱安澜的眉眼一下竖起来,沉声道,“走,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干他娘的!”
说着,他就往外走去。
早就想收拾凶手还是其次,关键要找这女人麻烦,就必须出门,可以暂时不用跟奢香夫人“修炼”了,双修这么私密的事情,奢香夫人再豪放也不能一时兴起就拉着他在路上来一发吧?
“澜郎这是怎么了?”黄秀眉看着朱安澜的背影疑惑道,“感觉他以前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谁知道呢?”
奢香夫人看着他那仿佛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得意味深长,“也许是因为你吃了亏,他急着想帮你出头吧!”
沉湎在温柔乡中多日,朱安澜也没想到,再一出门,整个锦官城中的气氛已经截然不同,曾经的繁华闲适,尽数转化为森然的铁血气息。
路人行人稀疏,哪怕偶有经过的,也是一个个低着头,脚步匆匆,脸色带着不安的神色,不敢跟戒严的兵卒对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抓去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连日来杀戮太多的缘故,哪怕白日里走在大街上,都能感到一股森森寒意,眼角余光的阴影里,像时不时能看到阴影中人影闪动,不知是枉死的怨鬼,还是心怀鬼胎之人。
“混乱时,最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啊。”
朱安澜忍不住感叹道,见惯了前世的长治久安,再看看这些朝不保夕的古代居民,他也不由生出一点慈悲心肠来。
只是他的感慨还没落音,一行人突然就在一个路口前被涌上来的甲士给截住了,一名目生精芒、虎背熊腰的军中校尉横刀在前,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报上名来!”
在他身后,一群气息精悍的健卒直接摆出了半月阵,把他们半包围在当中,腰间佩刀也半截出鞘,警惕到了极点。
估计朱安澜等人别说反抗了,就算是一个对答得不如意,他们都会毫不留情抽刀便砍!
“乱世当用重典,这句话你们倒是体会得不错了。”朱安澜满意地点点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校尉声色愈发严厉起来。
但他话没说完,眼前金光一闪,一物已经飞掷而来!
“好贼子,竟敢当街袭击官兵!”
校尉还以为是暗器,连忙抽刀去挡。
要说他刀法也算不错了,刀随眼动,一刀就劈中了那赤金之物,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那暗器也被格飞了出去。
但就在他准备喝令手下一拥而上,围攻朱安澜等人时,却听见一个冷笑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好,好,我敬你是条汉子,当真是有种得紧呐!竟敢当街刀劈锦衣卫总旗令牌,我看你是不是想造反!”
怒喝如雷,震得那校尉全身一抖,再低头看去,一张脸更是皱成了苦瓜。
果然,那地上静静躺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块腰牌。
虽然表面一道深深的刀痕,但腰牌上锦衣卫总旗的文字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铁证如山,这是洗都没得洗,赖都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