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想破体内的五个脑袋都无法理解。
为什么这世间总会有超越常理之辈,会莫名其妙地与他为敌,拼尽一切都想将他斩杀。
四百年前的继国缘一也好,那烦人的日之呼吸继承者也好,眼前这莫名其妙收起那古怪武器的青年也罢。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在名为产屋敷一族的恼人虫子带领下,和那些叫做鬼杀队的无聊人类,千年来一直阻挡在自己的面前,无法忘却那所谓的仇恨,亦无视了得以存活的侥幸,用那短暂的,不值一提的生命,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乏味戏码……
不过只是渴望永生而已,渴望站在太阳之下而已……
“为何要如此纠缠?!剑士,我和你有任何仇怨吗!”
无惨见到江化劫施施然地抱着臂,轻松自在的模样,忍不住恼羞成怒,怒喝道。
“是因为杀你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负担,而且对我还有收益。”江化劫笑道。
“……什么!?”无惨愕然了,就连动作也僵直了一瞬。
“说到底,你在过去杀的那些人,跟我也确实没有关系,我只是……看见后不爽,然后还有能力去解决你这让我不爽的东西”
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忆在江化劫脑海中闪烁着,纵然一路上除去没来得及救助的藤袭山选拔者,以及中洲队的那些新人外,并未见到其余死于鬼的遭难者。
但他能看到,就在刚才,回望历史,追寻岁月的光斑。
那是不忍直视的惨像。
江化劫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道德水准高超的圣人,最多在没有明显损失的前提下帮助其他人,一定会在做事之前衡量风险和得失,所以当日面对失踪的同学,也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对他的亲人说出。
纵然如此,眼见他人无端丧命所产生的愤怒却不会消逝,只会隐蔽于心底,直到有朝一日爆发出来。
曾见过的那些无辜死者,与被鬼所害的遭难者们的印象渐渐重合,人类在临终前的惨相不断于脑海中切换。
无貌无名的尸体无人认领,静悄悄躺在太平间。
无能为力的外甥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辜清白的舅舅锒铛入狱。
无人知晓的背后有一条又一条的鲜活生命默默无闻地死去。
小孩的尸体。
老者的尸体。
青年的尸体。
女人的尸体。
死相,死相。
如幻灯片一般。
无论是贫是富,是善或恶,年长亦或年幼,最终都会因为那些肆意妄为者的所作所为导致下场凄惨,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未来,永远定格在死后的那一幕。
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情绪于内心交织错落,将原本平静的心态打乱,编织出了名为愤怒的烈火。
愤怒在胸膛中燃烧,将意志点燃,时间的画卷随着心中恶火的燃烧而不断展开,纵观全局,让江化劫看见了400年前的那一战。
看到了继国缘一留给无惨的伤口,以及那残留的太阳之力。
虽然时刻都在灼烧,但经过漫长的时间,鬼王已经适应,已经能够承受。
假以时日,恐怕他真的能将这份痛苦用肉身的不断更迭来逐渐消磨殆尽吧。
但如今,无惨却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是了,就该让无惨恐惧而痛苦的死)
毫不犹豫,将400年前继国缘一的太阳之力抽取,也将400年来无惨所忍受的痛苦意念抽取。
然后,流光于手中闪烁,与那摇曳的金色光芒一起,化作不死之刃的模样。
并不打算质问无惨无意义的问题,质问他为何遗忘身为人的悲喜,放纵作为鬼的欲望诸如此类的话题,他知道,这无血无泪的恶鬼是讲不清道理的。
“那么就用你,四阶生命体,鬼王鬼舞辻无惨,作为这兵刃进化的第一份资粮。”
江化劫紧握着武器。
无限城看不到月光,除去内部本身的灯火外再无光亮。
但是在烛火的照耀下,银白厄剑身散发着寒芒,于烛火的光芒下,映出绚烂华贵的紫色。
于紫芒之中,江化劫瞳孔明亮:
“就在痛苦、恐惧、煎熬中消亡吧。”
挥剑,如要将愤怒告知世间众生,将被愤怒所激活的感悟用于剑上。
然后,鬼王的眼黯淡了,像经历了无数的痛苦,活过难以计量的时光,最终完全失去动力和自我。
他连叫骂的时间都没有,意识随风消散,徒留一具强大的躯壳。
【清除鬼王?鬼舞辻无惨,奖励A级支线剧情两个,20000点奖励点】
而后,江化劫看了左前方一眼,若无其事地以一个挥剑的姿势,将不死之刃收回识海中,顺手把无惨那具尸体提溜起来。
“炭十郎先生,可以走了,记得注意脚下,无惨的死亡可能会波及到其他鬼,导致维持无限城这一血鬼术的鸣女也一并死去。”
炭十郎也收刀入鞘,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是啊,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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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化劫的预料是没错的。
随着无惨的死亡,全力维持整个无限城的鸣女亦猛地一吐血,整个无限城上蔓延出了裂纹。
而当她的气息萎靡不振,自远方而来的攻击斩断了她的头颅。
顺手混了一个分,简单拿了B9K后,江化劫与郑吒他们顺利会面。
“杀了几个?”
“我杀了一些下弦强度的鬼,每一只差不多是在D一千五到两千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