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刚刚只讲到皇上极其后人,不知先皇一辈的生平可方便说与我等?”邬瑜然开口问道。
刘尚宫总算得到点反应,于是接过话头:“是我疏忽了。先皇乃我大良开国之君,戎马一生,驱逐鞑虏,平定四海,威名赫赫,后得前朝太子禅让称帝,改国号为良。娶幻龙族圣女钟离氏为后。钟离皇后即是长公主的生母。”
“那陛下的生母又为何人?”邬瑜然追问。
“这……”刘尚宫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当今皇上的生母她确实不知,各色传闻倒是听了些,却是不得随便宣之于众的。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文武百官、皇室宗亲,甚至是王城百姓人人知道的,而关于皇上的生母,没有几人真的知道,知道也不敢随便说。
“尚宫不知?”邬瑜然见她不答,也不为难:“我倒是听说过一二,可要道与尚宫知晓?”她态度谦和,却字字诛心。
如此皇家秘史,她都知晓,那刚刚所说诸事,几分真假混淆、多少含糊其辞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还要当众告诉她,不是明晃晃的嘲讽么。
“女史说笑了,陛下生母为何人,我确实不知。也不劳女史费心教与。”刘尚宫耐着性子回道。
“既然幻龙族圣女钟离氏为先皇后,那幻龙族如今何在?怎的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邬岚也跟着发问。
刘尚宫皱眉:“幻龙一族有从龙之功,大良开国后,先皇赐仙岛一座,供其全族定居,并派遣忠义侯率军出海护送,许是海上往来不便,焕龙族定居海岛后,便少有消息传回。”说完,刘尚宫瞥了一眼时辰,已经接近午时,索性准备早点结束。
她紧着没人再开口的机会,道:“今日课业已经讲授完毕,可否请哪位女史归纳一二?”她将目光在场上扫了一圈,锁定了低头不语、貌似纯良的左丘锌道:“悠悠女史,可否?”
左丘锌正在琢磨焕龙族的去向,就被点了名。倒也不推脱,笑着应道:“尚宫今日讲了宫中后妃的品阶、出身及其子嗣。简单说来就是皇上娶了七个妃子、生了六个儿子、还有两个孙子,一个妹子。尚宫,我说的可对。”他一说完,其他人就忍不住偷笑出声。
刘尚宫嘴角抽动,好脾气的说:’悠悠姑娘言简意赅,语言凝练。”
她又转向另一侧的邬周舒,希望这位貌似主事人的姑娘,多少能给她留些颜面:“周舒姑娘,可否更详尽些?”
邬周舒颔首,也不多话,起身将面前书案上已经绘好的皇室宗谱拿起来,递给身侧的两名宫女,宫女举起纸张展示给刘尚宫和众人。
刘尚宫看着比自己所述还要详细、还要庞杂的皇室宗谱,尴尬的无言以对。
这时左丘锌提醒道:“尚宫,周舒姐姐所绘,可还精准?”
刘尚宫:“甚为详尽,远超我所知。”
左丘锌又问:“那今日的课结束了么?”
刘尚宫:‘结束了,辛苦各位女史,明日……’
听到结束了,左丘锌便起了身,准备开溜。他刚刚就看见宫女们把饭食送去了各房,此刻眼馋的不行。听到还有明日,又乖乖坐下了。
邬岚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怀疑,这,真的是七公主么,空山派不教她宫廷礼数么。
刘尚宫:“明日我们就考较各位姑娘的书画技艺。还望各位姑娘知悉。”
左丘锌:………,什么书画?
邬岚看出他的莫名,代他问道:“不知如何考较?”
刘尚宫:“各位女史他日是要记术贵人生平,需得精于画像,所以明日考较的就是人物写生。”
左丘锌:啥?画像?这……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
邬岚看他那瞬间垮下来的肩膀,大约猜出了一二。
见没有人再有问题,刘尚宫便道:“今日就到此,各位女史,我们明日继续。奴等告退了。”
说罢,带着两名宫女躬身行礼,就匆匆退出了潜芳华。
她一走,司陵女们便各自起身,纷纷回宫室用膳去了。
左丘锌走在邬岚前面,揉着钝痛的腰,记起自己昨晚从树上掉下来的事,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邬岚跟在后面,歉意的紧走两步与他并肩:“我带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晚上行装到了,我帮你涂上?”
左丘锌侧头看她,先不说这忽然的示好令人怀疑,单是这伤处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上药的,男女有别,真不知羞。他鄙夷的摇摇头,忘了自己如今是男生女相了,径自朝听雨阁走去。
邬岚被他的眼神看得气闷,感觉这人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