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妃带着两名宫女重新回到主殿的时候,殿里就剩下长公主了,其他宫妃和命妇们不知去了何处。
长公主见她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以为闲王病重,起身迎上来,关切的问道:“闲王如何了?”
璃妃叹息加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长公主邹着眉头表示心疼。两个人互相安慰了几句,璃妃才问:
“其他人去哪了?怎么就剩长公主一人?”
长公主这才解释道:“贵妃攒了赛马的局,这会儿人都去跑马场了。我想着等你回来再一起过去。你可是需要休息一下?”
璃妃:“去了那边再休息吧,左右不过是在看台上观摩。”
长公主:“那便走吧。”说着她便与璃妃并肩朝外走。
璃妃边走,边似有意若无意的问道:“参加赛马的都是何人啊?”
长公主:“听贵妃说,人还是不少的,这首当其冲的就是二皇子,听说昨天才到的京城,今日正赶上了;六皇子今日破天荒的也下场;本来太子也想试试,被我拦了,毕竟是储君,若在我这院子里……”说到此处,长公主察觉失言,转了话头:“他派了他那表兄,少将军梁尚杰代为参赛;勇孝侯家的小子林博也在,之后是我们家二郎,还有一些官宦子弟。女眷么,有皇后的侄女南宫辉、刑部吴尚书的女儿吴柔、京兆尹家的娘子张觅,司陵女选了几人下场,还有些女官和京城名秀。”
璃妃在一旁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感觉赛马这主意实在不好,不知道贵妃这回又要搞什么名堂。这宫里人人都有比较明确的目的,即使过程中弯弯绕绕,但终点是清楚的,唯独这贵妃。一个西凉皇室的旁支,在大良没什么根基,唯一的儿子还被和亲送回了西凉。十几年幽禁之后,一朝解禁,就总给人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错觉
长公主不知道璃妃的心思,自顾自的说着:“你猜今天是谁拔得头筹?”没等璃妃回话,她又自己开始猜测:“二皇子和亲前,就是骑射的高手,听说当年他就是凭借着这一手,赢得了西凉公主的芳心。梁少将军也有可能,毕竟是习武之人,又经过沙场,当也可以一试;至于六皇子么,不提也罢,孩子胆小,平时也不见练习,估计就是凑个热闹。林小侯爷倒是没怎么见他出来玩过,不知道实力如何。当然最值得期待的还是我们家二郎。女子这边嘛,都是些千金小姐,估计敌不过司陵女,倒是那些女官们,对司陵女来说是不小的威胁。”
璃妃听着,长公主的评价还算中肯,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那不省心的儿子是不是要下场参赛。顺口附和着:“司陵女是哪几个参与比试?”
长公主:“这我倒是忘了问了,到了就知道了。”
说着她加快了脚步,璃妃也跟着她一路直奔马场的看台。
马场是一个长方形的开阔场地,座落在无忧园的东北角方向,和梧桐岭只一墙之隔,而这梧桐岭恰恰是皇家猎场所在。北墙上开了一道门,可供车马直接入山。跑马场的东侧设有马厩,里面养着公孙席从各地搜罗来的良马,还有些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寄养在这里的。南侧设有三层看台,每层台上搭了凉棚,设了案椅,有宫人穿行其间,忙着给各位贵人布设茶点。一层看台上多是些京官及望族之后;二层是朝中四品以上重臣的子女,比如公孙家、南宫家、林家;司陵女的凉棚也设在这一层。三层则是皇亲国戚,比如贵妃、璃妃、太子、六皇子等人。男子居左,女子居右。看台下还备有更衣室和盥洗室。
马场外围有宽约三丈的环形跑道,东西长约五百米,南北宽三百米。西侧跑道上用削尖的木桩,摆了十道跨栏。北侧跑道的中间,距离地面三米高的位置悬了一张巨大的双面牛皮鼓,鼓下就是跑马的起点。跑道中间一圈用木桩和铁丝围着,是驯马的区域。场内一半是黄土,一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璃妃和长公主走入看台落座的时候,参与比试的人和全体观众都已经就位了。长公主没在凉棚里看见贵妃,就问一旁待命的女官。
女官指了指对面北墙下,靠近马厩的地方,那里设了几排长椅,上面三五成群的坐着些人,勉强可以凭身形辨别出是谁。女官道:“贵妃娘娘在那里,正准备参赛呢。”
长公主和璃妃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如何评价贵妃这行为。女官见长公主坐定了,继续说:“贵妃说等您来了就开始比赛,摇旗为号!”说着她递了一面红色的令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