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将感念探出体外,一道探查感念犹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透明细丝般射在游清歌身上,现在游清歌的真实情况被他探看了个明明白白。
“没有修为?是他吗?难道是另有其人?莫非是躲在他后方或头顶树林上空的天魔境修者?亦或更高境级的?”匪首猜想,一时间也不敢确定。
他走向游清歌,满脸严肃问道:“是你?”
游清歌没有说话,洒然一笑;脱下行李箧放在地上后,一身魔气迅速环绕周身,气势比那匪首方才展露的还要恐怖若干。他坦白道:“是我朝你丢的石子。”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先前那个主动选择隐藏修为的文气书生。你也地魔境三重啊,巧了。敢问同修尊姓大名、师从何处、目前寄处哪方门派势力?如若今日你能把这事权当没看见,我日后必登门备厚礼道谢。”匪首不敢小觑对方,还是颇为客气。
“把这事权当没看见?可以呀!你倘若能宽厚一面放了这名凡俗女子,我就当无事发生,任凭同修取走这些箱财,绝不出手阻拦。”游清歌的魔气没有收拢,说完了这番话,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那匪首听完,心中斟酌损益,咧嘴一笑:“如果说,今天面前的人财我必定准备兼收,阁下就会为了这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生人出头,与我大打出手?”
游清歌听完后说了颗“是”,就在体内悄然运起魔灵功法了,他时刻准备好迎战这种山贼匪寇了。
这种痞子贼寇游清歌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他以前遇到过不少,那些专门收取买路财的流寇;那些份子的铁血手腕和暴力倾向,不仅凶残,且够无耻的——上一秒才口头答应的事,下一秒就当场反悔,拔刀杀人;他有幸见到过几次。有些格外极端:为了眼前能摸到手、装入囊的一大笔横财,宁愿得罪整个魔域内名声响当当的超级大派。
那些疯子真就二话不说将人杀光,然后带着那些钱物瞬时卷逃,不知去往何处,游请歌也再没听闻过他们的有关传闻了;他们后半生惟有躲着穷追猛杀,浪迹天涯,终日惶惶不得宁日。
这就是游清歌始终搞不懂的一个点了。思来想去,想到的仅只一个解释说得通:可能那些钱物是极品或禁品,能引起整个魔域的天变吧。反正游清歌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大多数做这样的拦山囚水堵路的人都是狠角色,不怕事,更不怕死。几个大山头的草寇汇聚敲定后联合起来沆瀣一气,未必不能敌过一些普通门派势力。
眼下那匪头,转头向自己的意中人看过去;他看向她,眼底有不显著的滴泪,有那么一瞬流淌而过,转瞬又被他收回进了眼内,不过仍是被眼尖无比的游情歌眼力捕捉到了。
没人规定土匪头子不能动真情。
为了爱,只能权且将另一种爱割舍。匪头望向游清歌,卸下防备,摊了摊手,释然一笑:“让给你让给你,我只为劫财不愿伤人性命。你也看到了,我真想无端杀人的话,最开始就直接出手了,现在他们都是一具具尸体了。以后还会遇见更好的。”
口是心非的他此时心中盘算着:“更好的?......吗?这次我会躬行亲为,专程暗中尾随他们。什么......呃,零城?张家?地魔境修者起步一百二十余载岁元,我跟他们玩的起、耗得起。”
“也要感谢眼前这个竖子,让我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我以后不用再天天盯着这几条人过路了度年度日了。她,我必得之!且让他们苟安一隅。等那竖子远走了,我看谁再来庇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