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扑杀而来,现在怎么停住了?不是嚷着要杀死自己吗?
恍惚之间,懵逼的赵青和蜃楼这样直勾勾对视起来,坑道中不知何时刮起了微风。
轻轻抚过蜃楼一须鬓发,鬓发像是一团炙热的炭火丛生两侧,承着他的面庞竟有一丝柔和……匪夷所思的,赵青甚至能从那对无神的眼中看出思索,回忆?!
禅师,我杀孽自起被你镇压于此,我不芥蒂。
你唤我要自持本心,映照佛心就可以退却这身虫躯化身成龙,我深信不疑。
但是我不争,不抢,被他争,他抢。
如今你我落得如此境地,难道还要不争不抢任由他摆弄吗?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忽然蜃楼粗狂的眉头拧成川字,不断低头摇晃着好像要把什么东西甩下,不时还痛楚的低吼几声。
蜃楼痛的实在不行,低吼一声翻转身体后欲以后脑撞向岸沿,硕大的身躯惊的雾海翻涌,刚要撞向岸沿身体却生生翻卷过来,以头抢地!
随着蜃楼的摆动,拽着刀柄的赵青如秋风中的枫叶般被甩了甩去,一个不稳连人带刀摔在岸边。
赵青拄着刀站起,“咳咳咳,它这是怎么了?”这地真是硬啊,全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没一处不痛的。
横刀四顾,四周的虫人像是陷入延迟之中竟然没有扑上来,痛苦的跪在地上不断撞着脑袋。
蜃楼脸颊被磕去半拉,露出其下森白的骨架,硕大的头颅耸拉在岸边咳着腐臭的黑血,见赵青接近突然抬头张着巨口,极为僵硬的向赵青咬来,由于脖间的锁链牵扯才停滞在半空,盯着赵青喉头一阵滚动,随一声龙吼汹涌的音波向赵青卷来。
事情的发展观远超赵青的预料,他们两者距离不足两米,这一下他注定避无可避。
狭路相逢勇者胜,看着扑簌簌掉着烂肉的蜃楼,赵青心中一横迎着蜃楼就是提刀跃起。
音波如卷来的惊涛骇浪压得赵青不得寸进,赵青横刀直立,身如挺松。五脏仿佛都跟着这音浪搅了起来,七窍止不住的流血。
盯着赵青眉心那点暗淡如灰灭的晶光,蜃楼脖颈一扭锁链带着骨肉向后脱去,脊骨裸露,直冲赵青而来的音浪被蜃楼一口吞下。
“这是为什么?”
在赵青不解的目光中,音浪一颤蜃楼整个脑袋炸裂开来,骨架森森。血如雨,溅落赵青一身。
血溅射在锁链上,其上残留的经文竟然在幽幽燃起,金色火焰如跗骨之蛆般攀上蜃楼浑身,熊熊火焰中蜃楼正一点点消散。
蜃楼痛苦的低吼着,头顶上他轻捋着它的鬃毛,“真是可笑,为什么要阻拦我呢?为了这一人竟然不听我的命令,现在好了,死在你的仁心下,这死也是你活该!”那熟悉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幽幽响起。
蜃楼你一心求死何必拉上我呢?你以为你我一体就可以拉上我了。
你啊,还是那么自傲,根本就没有看出我修的根本不是什么化龙决,你传我缘法,我就要修吗?
我的话你怎么可以轻信呢?你和那啊难禅师一样都有头脑简单。
我说我渴求佛法,他把我放在身上传诵佛法,我说我是啊难禅师,你就让我待在身上,可笑至极,你们忘记我是什么了嘛?
虱子永远只能附龙飞升,我的一切不在与龙,而在于附……夺了你们的造化,我就是龙。
须发乱颤间赵青这才看到那从头发后竟然藏着一人,其罩在一团破败的僧袍之下。
见赵青走来,幽幽的抬起罩袍来……
那是一张模糊的男性面庞,他的脸上像是蒙着一层光,佛光普照让人忍不住想要和他亲近,他招手近乎蛊惑的说道:“孩子快来到我的身边,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带在这的时间够久了……”
他说着,头顶的锁链窸窸窣窣的响着,若是抬头望去那锁链上站着密密麻麻的虫人向下望着不断贴近的赵青,或大或小眼中都静静旋转着涡旋。
“对孩子,就是这样……在靠近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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