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仿若幻梦般的画面中,许运几乎是本能地呼吸一滞,随后强烈的心跳似鼓点般在胸口内躁动着。
面前那早已明白是绝美,却从没令他有过任何其他念头的女孩,在与那朦胧梦境的幻影重叠之际,竟忽然之间便美得如此不可方物。
短暂的失神间,少年脸上已经泛起红色。
好在看上去仅仅只是一场午睡过后的印痕。
看着迷迷糊糊的同桌稀里糊涂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江糖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转头哼着小调,心情颇好地准备下节地理课的教材,然后趁着课间的时间顺便写一点今天的作业。
毕竟中午用了那么多时间,今天的作业可别完不成了。
听着耳边那舒缓而轻柔的旋律,许运将手中的地理课本缓慢地放在课桌上,无声地叹了口气,脑海里一句惊叹自动响起,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诅咒”道。
‘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错觉。
老干的地理对许运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尽管他的地理并不是班上最好的,没法超越讲台上的那个。
一般情况下许运在这节课上都是一个半听半发呆的状态。
但今天却没有这么做,知道自己的状态有点紊乱后,许运几乎是全程跟着老干的节奏听课,什么重点笔记、经典图例都往书上抄,用全神贯注投入上课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要过段时间,等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的印象慢慢淡化就会好了。
一旁的江糖感觉一阵诡异,身边这个会认真听地理课的同桌怎么好像跟以前那个在地理课上写回家作业的同桌不是同一个人啊……
这人突然就谦虚起来了?
他甚至连笔记都做起来了!老干这节课就不是大重点,就没说过让大家记笔记!
完了,有同学已经被复制人替换了!还在我身边!我要死了……
下课铃响起,许运应声写完最后一笔,然后起身出门朝厕所的方向走去,甚至都没叫上顾槿言和温年一起。
这会儿江糖还是没怎么在意,虽然同桌认真听地理课真的是一件很离奇的事情就是了。难道他心情很不好吗?可能是没睡好吧,没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又是一个上课状态灵活的健康同桌。
然后她继续抓紧时间写作业,时不时瞅一眼边上柳念念的作业进度来鞭策或激励自己。
与此同时,从厕所洗了把脸回来的许运迎面撞上了顾槿言,但他这会儿心情比较复杂,于是冲对方点了点头便准备回班。
下一秒,好兄弟没心没肺地拽住了自己的手然后拖着他又朝厕所走去:
“快,陪我上个厕所。”
看,有的时候好哥们就算是看到了你的臭脸色也不会买账的,只会不管不顾地在你脸上猛跳贩剑。
许运被扯着走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报复”了。
听着厕所隔间里哗啦啦的放水声,许运面无表情地站在外边,思考着要不要干脆等等把他堵在里面算了,他这回有点不想隔夜。
算了,反正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最好缓缓,下课了离班级远点也好,应该还是有点用的,脑子里那点不合情谊的念头赶紧给他消失啊!
“话说,你们三个中午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你跟柳念念替我们吗,你同桌怎么也跟着去了?然后还替了你的活让你回来睡觉,怎么个事儿啊小运运?”隔间里传来冲水声以及一道明明音色挺阳光却透着一股贱兮兮的声音。
“……”
你踏马的。
顾槿言提好裤子,转开门锁,轻轻一推。
嘿,没动。
他一乐,也不急,接着刚才的话头往下说。
“干什么干什么,别堵着了,我随便问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