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单手一抹，往下的三页全部变得灰败，而他的手里则是多了三枚古旧的民国通宝，“要问什么？”

孟小董语气幽幽：“就问，你那关于我的目标会不会达成。”

林远面色一沉，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将这三枚铜钱一抛，铜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了书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好一会儿才彻底停下来。

然而，林远没有去看最后的结果，孟小董同样没看。

而那三枚铜钱，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木要桌之上，同时在迅速地变得腐朽，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在一股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风的吹拂下，飞回了鬼书之中。

她一脸复杂地看着林远，幽幽叹道：“当年的你如果能像现在这样，又怎么会惹恼那么多人。”

在民国时代，她和林远的交流是很多的，对于林远的能力知道得很清楚。

卜卦这项能力，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趋吉避凶，但在赋予了灵异力量之后，就会变得更加的强势，更加的霸道。

趋吉避凶？

不不不，在林远的手里，灵异问卜，已经变成了可以扭转局势的能力，通过卜象可以强行将一件事的好与坏扭转。

当然。

这种问卜也并非全都是吉，就算是林远也无法完全地控制有灵异力量掺杂其中的问卦结果，最多便是在问到不如意的卦象时，通过更多的灵异力量去抵消掉这个结果。

而对于藏书过万的长生书店，这种消耗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孟小董就像是一位遇到多久不见老友的老人，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当年的故事，“当年的你看上去儒雅温和，可所有人都清楚，你内里的张狂与霸道。也正是因为这份张狂与霸道，你改变了太多人的人生，也得到了更多的人。当年那一战，你输得不冤，但……也不亏。”

可是刚才。

林远分明动用了灵异的力量来问卜，但却没有通过卜卦来改变她那看似危险的态度。

“这样说起来，我也算是输得活该，但按照我的性格，我不应该没有一个盟友。更不应该，连张洞、罗千、罗文松等人都变成我的敌人才对。”

没有人比林远更清楚自己。

有着神秘复苏的经验，穿越到民国时期他，在没有系统的前提下，绝对不可能自认为是天命主角。

对于实力恐怖，更是活了一百多年，从民国活到现代的民国七老，也不可能在没有绝对把握，没有缘由的情况下进入敌对关系。

其他人不提。

如果真的有张洞出手，那以张洞能够通过杨间无限重启开辟的通道，从过去将手伸向未来的实力，他不应该有活出第二世的机会。

毕竟，林远肯定自己当时没有达到张洞的高度，否则也不会输了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以至于不得不走最后一条路，也是一条或许没有未来的路。

“那个时代，我们的确不是你的敌人。”

孟小董坐在林远对面，将那盖着花碎布的菜篮子放到了桌子旁，任由那昏暗的烛火洒落在自己的脸上，“按照约定，有些事情我不会说出来。但你交给我的那部分拼图，同样按照约定，我也不会在现在给你。如果你真的有资格在这个时代活下来，那就先去找到其它的拼图吧。一共有七份拼图，当时你说过，就算你肢解了自身所有的记忆，都会记得它们在哪里的，更知道如何将它们给拿回来。”

林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喃喃道：“是啊，我的确应该知道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