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懿扯了扯冰凉的嘴角,将眸子收回来,搂紧李乾的胳膊,撇了撇嘴:“什么样的人这么厉害。”
“前儿个才没了个张氏,如今倒又冒出来不少个“张氏”了,瞧着不拿您的话当回事儿,这样乌烟瘴气的。”
李乾轻轻笑着伸手捏了捏沈全懿的鼻子,转头眼底也要有了几分不悦,明这头儿还高兴着呢,偏被其煞没了兴致。
“奴才的错,一会儿子下去领板子。”
张德生躬着腰出来,自来请罪,他身后跟着一个稍比他年轻些的太监,本家姓黄,是重新拨来总管这庄子的。
“还不快去瞧瞧,哪个没心肝儿的东西,竟然敢扫了主子的兴儿。”
张德生冲着身后的太监使眼色,其立刻会意,马上领着人就过去了。
这头还闹哄哄的玩儿着呢,压根没发现有人过来,那老妇还得意着呢,低头嘴里喝了一声儿,含着痰就冲着壶觞呸过去了。
壶觞抓着坠子躲开。
没得逞,老妇更恼怒了,一个挥手之间,周围的人就上前将地上跪着的壶觞架了起来,老妇慢悠悠的过来,抬手掐住壶觞的下巴。
就将那张脸抬了起来,娇白的容貌,不比女子逊色,此刻手动染了红,就像是涂了艳丽的胭脂,只是看着,老妇眼底闪着躁动的色彩。
“瞧瞧这样狐媚,一个太监,长得比秦楼楚馆的花妓都好看。”
说罢,老妇大笑起来,粗粝的手掌就要摸上壶觞的脸时,却又转了个弯儿,朝着其的衣襟处过去。
“你这么多年在张氏跟前儿,不知道学没学会伺候的规矩啊?她都死了,不如你就跟着我,伺候谁不都一样,而且我肯定疼你。”
这样露骨污秽的话,没让壶觞脸上有半分动容,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那老妇,看老妇心理学痒痒的,她的手已经抓住壶觞的衣襟了。
“你乖乖的,我好疼你,也是奇怪了,你一个没根儿的人,怎么伺候张氏的,不过你怎么伺候她,就怎么伺候我,听说你本事大,张氏以前快活的厉害呢。”
说着,手上用劲儿一拉,布帛撕裂的脆响,衣襟被扯开一个大口子,露出壶觞洁白的胸膛,只是没等得及赞叹,就听着周围人惊呼。
看着壶觞那新旧交替的密密麻麻的伤口,腿都软了。
“张氏是个蠢货,这么好的美人儿不懂得珍惜,我看着心疼,你说你当初就跟了我,哪用受这些苦啊。”
老妇嘴里“啧啧”两声儿,显然对于张氏暴殄天物的做法十分不赞同。
闻得此言,一直静默不语的壶觞却忽的轻笑了一声儿,他这一笑如冬日里忽现四月的暖阳,灿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