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最后再跟你强调一遍,爸爸。”埃莉诺看到爱德华这副专程迎接等候的架势,本来感觉还撑得下去,结果顿时又头痛起来。
“什么?我的埃莉,你说,我在听。”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爸爸,我不需要每次做完什么事之后的Superise,或者说乏味的派对和千篇一律的奖励了。这点我之前已经跟你强调过很多次,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我没有,Honey,我只是想……”
“想对我表现你没有被工作扯住手脚,能给我充分的关心?天呐……要是在妈妈离开前你能对她这样该有多好,我们也不会被迫离开华盛顿,横跨2300多英里,来到这个国家的另一边了!”
这句话杨衡没能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往下听。
可惜爱德华没接下茬。
他脸上表情似乎一瞬间有着极为剧烈的变化,但很快又被他强行收敛起来。
让人怀疑,那是否只是种错觉。
场面陷入了长长的寂静。
直到远处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跳下急救车,乌泱泱朝这边赶来时,爱德华才终于摇了摇头,仍然什么也没有说。
他似乎是想和杨衡打个招呼,又顾虑到和伤者现在握手不大合适,因此又把手收了回去。
谁知医疗团队到是到了,双手却空空如也,连个担架都没有抬,只是人人都穿着身防护服。
管家上前攀谈几句后,苦着脸小跑过来。
“怎么回事?”爱德华问。
“老爷,他们说现在家里的设备用不了,得陪同伤者去外面的场所,借用他们的化验仪器。”
“哦?那……我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您忘了?您前天请警察局的杰佛逊局长来家里疗养,现在他就在咱们的床位上躺着呢,化验仪器刚替他做过全身各类检测。”
“床位只有一个?还是你想说咱们花高价购入的设备都是一次性的?”爱德华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不明白送去治伤这么简单的事情,这帮蠢货到底为什么能拖延至今。
“杰佛逊局长来之后,是的。”管家冷汗都下来了,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咱们的专家团队,从他体内提取到了HIV病毒样本,他带来随行的那几位情妇……大概也都一样。”
杨衡看埃莉诺。
埃莉诺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脑门。
显然是又羞又气,无话可说。
一行人急急忙忙,又赶往比弗利山庄这片富人区特设的一处私营医院。
消毒、抽血、X光片……整个医院大大小小所有人员都围着这两个身上还散发着臭味的家伙转。
即使如此,等到全部项目检查完毕、医师逐个替他们制定好诊疗方案之后,也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
医院仅对会员开放的会客室内。
爱德华·米勒手指摩挲着两页纸张,合上又将其摊开,再确认了一眼。
然后缓缓推进碎纸机里,看它们变成一团团雪白碎屑。
他冷硬如岩石一般的脸部毫无变化,眼神阴沉,嘴唇微抿。
他总是这副表情。
除了女儿面前。
“老爷,开始执行原计划吗?小姐现在状态不佳,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察觉到任何痕迹。”名叫阿尔的管家优雅躬身,低声问道。
“不,出了些意外情况。我觉得正式决定之前,还是和他……谈一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