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层面积也就八九十平米，杨衡一个人住，倒还显得有些宽敞。

本来里头住着一对上了年纪的退休夫妇，被爱德华拿市区一套高档公寓哄得十分开心，连夜搬了出去。

屋子里上了年头的那些老家具，什么黑胶唱片机、摆在地上的木壳子彩电、硬得像块铁板的弹簧床垫……杨衡也没把它们收拾掉。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原地放着。

他特意挑这间房子居住，为的……可不是享受资本主义现代生活。

“走吧，去你说的那个学校。”

他言简意赅，除了手机什么什么都没有带。

两人出门上车。

年纪看上去足够给埃莉诺当爷爷的管家阿尔手握方向盘，时不时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杨衡。

杨衡察觉到后注视着镜面一动不动，眼神对上几次之后，阿尔干咳几声，中止了这一行为。

“杜比剧院内发现无名男尸，超级罪犯‘浴雪神父’疑似重出江湖？”

埃莉诺低头看着屏幕，根本没察觉到刚才车内的小插曲，她惊讶地把手机递到杨衡面前：

“快看这个！这家伙是当年西海岸最著名的都市传说！我小时候老爹用它来吓我，结果根本没什么用！”

杨衡刷了几下网页，只看到很多媒体在拼命夸张现场的恐怖猎奇程度，根本没对这个“浴雪神父”做什么介绍，摇了摇头：

“那你从小胆量不错。”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我家那时候在东海岸住，和他离得太远……而且谁都知道，浴雪神父只会对未成年的小男孩下手，我不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埃莉诺俏皮地冲杨衡眨了眨眼。

阿尔要断气似的咳嗽起来，似乎是觉得自家小姐说的话太不中听。

但没起效果，她依旧我行我素。

说了一通，杨衡也没搞懂天主教神职人员和小男孩之间能存在什么必然联系，“下手”又具体指的是什么事情。

毕竟隔着一个世界，就算有前身记忆辅助理解，一些美利坚盛行的“本土特色”他总归是不太熟悉。

埃莉诺忽然间把声音压低一点，可车就这么大，也不知在防谁：

“话说，上次你做的那件战斗服，能不能给我也来一件？要什么材料我找，要多少加工费都给，行吗？”

杨衡抽了抽嘴角：“不是我这人不够意思，实在是那衣服的原材料……哪个都不太好找。”

埃莉诺看上去有点委屈，但到底没有强人所难：

“好吧，我猜这是你的秘密，放心，我不会不识趣到打听你的能力的。你新觉醒可能不知道这些，但如果有人向你刺探这方面的情报，一定要提高警惕，否则很容易招致危险！”

“呃，你说是就是吧。”杨衡只有为这份好意点头。

他已经接受了这种误会，毕竟他不好、也没必要跟人家解释什么是修真，什么是魔门。

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超人类，反而是最方便的做法。

世间超能力千奇百怪，日后人前显圣时总能找到解释。

阿尔缓缓减慢车速，流线型黑色车身在还没停下的雪中前移，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洛杉矶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