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天下,大有五洲,分置五方,地形不同,气候迥异,又有大小岛屿,不可计数,余者皆入汪洋,还有许多地方,或凶险难测,或昏暗无光,人不能进,充满神秘色彩。
神洲东北部有一片区域,西边有一座大山,名曰虹坠山,自北向南将两地东西分割,只有一处断虹让两方沟通,一条大河自虹坠山南峰流出,山口落差突然增大,河流变成瀑布,而东边的地形就像是被人挤压后,又撕开一样,两边是山,中间却形成一条宽广的东西走向的峡谷。
峡谷中间却有一座山岭龙山,也叫龙山岛,将河水分成两条,这一代水势极险,行船极难。过了龙山,水势减缓,每逢枯水,就有海水倒灌。
这一带被叫做两戒山河。
进入这里,只有走西边断虹道,或者走水路从海上进入。
因为地形复杂,整个神洲东北一带,自成体系,难与外界沟通,经过不知多少代的历史演变,这里逐渐形成独特的统治模式:诸侯世家。
整个东北部的中心有一座大城,名叫恒城,这些日子热闹非常,一场会盟盛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附近几座大州的世家宗族共襄盛举。
十三世家大会盟,比武夺魁,这可是百十年来,十三州为数不多的大事,百姓居民早就接到消息了,提前数天就赶到了,就为凑这个热闹,因此这段时间恒城人满为患,客店都住满了,民宅都租出去不少,各行各业的买卖也都是盆满钵满。
恒城中心是一个巨型圆场,可容纳数十万人,圆场四周立起十三根旗杆,中心立起一座大擂,擂台有一丈高的基座,高有两丈,长宽各有五丈,下边的人离近了根本看不见台上,这也是一种保护。擂台下,两列刀枪架摆放着十八般兵器,左右各有八面红漆大鼓。东边搭起一座彩牌楼,分为五层,是为东看台,西边同样有一座五层看台,两座看台边上按八字型斜着各搭了一座三层看台。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擂,但是擂台会场已经开始装饰布置,场上人来人往不停地忙活,偶尔有几位年长之人指指点点。四周叫卖的小贩,游览的客人络绎不绝,尤其是青年男女,或三五成群,或数人为伴,东瞅西看,嬉戏玩闹,不亦乐乎。
大街上也是非常繁华,摩肩接踵,不亦乐乎。
有这么一行人,男女八九个,都是丰神俊逸,朝气蓬勃,各色衣衫,不尽相同。其中一男子年纪略长,三十多岁的样子,脸色并不白皙,相比普通人,甚至有些发黑。头发披散,但是未曾蓄须,依然是神采奕奕,风华正茂,穿着打扮,与同行之人不同,一身皂袍,外罩大氅,十分得体,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那女子也是黑衣,更显得体态丰盈,外罩黑纱,面目白俊,但是没有表情,秀发扎起,打扮的紧衬利落,手中持剑,腰里插着一把扇子,随在队尾。其余人年龄略小,尚显稚嫩。
一行人左看看右瞧瞧,手里拎着不少东西,嬉笑玩闹,喜悦非常。时近正午,众人也都有些疲乏了,一青衣女子,伸手扯了一下旁边男子的衣襟:“大哥,我累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都饿了。”
这年轻小伙子真是好面貌,瓜子脸,尖下颏,眉清目秀,鼻直口方,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猿臂蜂腰,扇子面的身材,月白色衣衫,十分俊朗。此时手里拎着好几个包裹了,转身看了看青衣女子,又看了看旁边的黄衣少女,二人一个提着两包果子,一个拎着几盒糕点,俱是头上见汗,汗水沾湿了鬓边的头发,满脸疲惫之色。
小伙子看了看最前面的黑袍男子,黑袍男子还很有兴致,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跟抱着的小女孩,你一个我一个分着吃,吃得正欢,小女孩怀里还抱着其他的零嘴,两个人十分恣意。他苦笑一声,大喊:“老三,老三,跑哪去了?”
正喊着,就听对面街上一个蓝衣少年应声:“哎,大哥,我在这儿呢。”
这少年,浓眉大眼,方面大耳,一张方海口,脸上棱角分明,粗布蓝衣,袖面挽起,手脚粗壮,虽未成年,但看得出孔武有力。
月白少年转身就见,蓝衣少年手里都是包裹、篮子,可能是东西实在太多,手里拿不了,直接就挂在身上了。脖子上吊着篮竹子,胸前鼓鼓囊囊,腰里边滴了当啷都是布包,肩头还搭着两条肉,实在是滑稽的很。旁边一位粉色少女,正在结账,从小贩手里接过鱼来,扔进少年的篮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又看看少年身上的东西,看样子是在找还有什么东西没买。
粉装少女听见二人打招呼,就回头看,意见正式自己的大哥招呼,两位妹妹也在那里,估计有事协商。挥手示意,然后拉着三哥左躲右闪,从大街上横穿过去。蓝衣少年可受苦了,一身东西,摇摇晃晃,还得躲着行人,绕了半天才到了对面。
粉衣少女来到近前就问:“大哥,什么事啊?我还有好几样东西没买呢,姐给的单子都没买全。”
其他人都是一愣,尤其是蓝衣少年,大吃一惊:“什么?还没买全?姐要买多少东西啊,这都一上午了,你看看我身上还有富裕地方吗?怎么还没买全?”
粉衣少女撅着嘴,白了他一眼,骄哼一声:“哼!还不都是你,慢慢吞吞的,街上人又这么多,我有什么办法嘛。”
随后又笑笑问月白少年:“大哥,你有什么事啊。”
月白少年笑笑:“我看小六小七太累,想让老三拿东西的,我已经拿不过来了。”
低头看着青黄二少女:“小六小七,把东西给你三哥,你们跟着二姑姑,别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