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安静。
蓝缕衣随后又跟蒿里行说:“这孩子有仇,双眉带煞,怨气隐于眉梢,你知道吗?“
蒿里行苦笑两声,倒了杯酒喝着:“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全家都没了,孤苦伶仃,那年……”
他还没说完,蓝缕衣截住了他:“你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吗?”
一句嘲讽,蒿里行大怒,但是蓝缕衣并没有停止,接着说:“他现在不知道你是谁,若是以后伤疤揭开了,让他如何看你,他又如何自处?你陪他死还是送他去死啊!”
顿了顿,又说:“恐怕你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住口!”蒿里行大喝一声,随后又沉默下来,猛然到了一大碗酒,咕咚一口就灌了下去。
两人都陷入沉默。
“离开这里,我不动你!”蒿里行半带威胁。
半晌后,蓝缕衣也喝了一杯:“你的事,我可以帮你。”
“我需要吗?”蒿里行依然在气头上。
“你需要,同样,我也需要你。”
蒿里行拍案而起:“三天之内,滚出这里,不要逼我。”
说完,拂袖而去。
身后传来蓝缕衣的话:“你也只有三天时间考虑,我在这里等你。”
这一夜,蒿里行辗转难眠。
后来两天,他看望了几个受伤的兄弟,又独自走遍了永邑所有地方。
夜里,钟九鸣来到房外,看蒿里行独自看着月亮,问道“爹,你有心事吗?”
“那天回来您就这样,是不是那个蓝衣人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蒿里行问道:“鸣儿,我们今后怎么办呢?”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想听你说说。”
“嗯,我们要把齐云会越办越大,然后势力越来越大,然后报仇。”
蒿里行想了想,知道这孩子还记着仇恨,并没有放在心上,轻笑一声,又问:“报完仇呢?”
“嗯……嗯,我也不知道了,咱们就在这扎根,一天天过日子呗。”
“义父,觉得咱们往后怎么办啊?”
孩子想的很简单,蒿里行却想的很多,真的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吗?自己真的能保护这个孩子吗?
蒿里行没有回答:“好了,睡觉去吧,我一会就回去。”
钟九鸣无奈回屋,蒿里行想了一夜,越想越迷糊,慢慢睡着了,这一夜,全是噩梦。
第二天一早,蒿里行来到益友楼,推门进入雅间,蓝缕衣果然在这里。
张口问道:“红蚕石真的有用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毒养毒,最后拔除蚕茧,这个过程极其痛苦。”
蓝缕衣不惊不喜,冷静的答道。
蒿里行大笑:“哈哈哈……,好,我答应你,从今天起,你就是齐云会的军师,鸣儿的师父。”
蓝缕衣一笑,将早已倒好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我同意!”
蒿里行大喜过望:“鸣儿,进来,拜见你的师父!”
钟九鸣也很高兴,进屋连忙跪在地上,给蓝缕衣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徒儿给您行礼了。”
蓝缕衣把钟九鸣扶起来,几个人都很高兴,重新摆上酒菜,又是一番饮宴不必细表。几日后蒿里行在齐云会的总舵,也就是原来的破庙,正式引荐蓝缕衣给众人,众人见过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