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君不管他,一抖缰绳,直往前来。
马头路过路监身边,路监喝了一声:“不知好歹。”
这一声吓得马浑身打颤赶紧收住,路监顿起一掌,直奔任凭君,任凭君一喝:“蠢奴!”
接架相还,二人动起手来。
萧夫人往这边一看,呵呵一笑:“有趣,有趣,太妙了!都来了,真是难得的缘分啊,哈哈哈……”
瘦削少年与花弄影战不多时,少年逐渐落入下风,再打下去,怕是要被获遭擒,尤其是萧夫人和那个胖子在旁边虎视眈眈,这些人里,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个胖子。现在胖子被人引走,自己走掉的机会大大增加。
想到这里,少年不敢怠慢,脚下动作加快,进二退三,拉开距离。倏尔出手,时快时慢,刀气时强时弱,看似凌乱,实则节奏清晰。
花弄影一时不察,竟被刀气割破衣襟,少年一看,有机可趁,足下生风,更是近身缠斗,花弄影受惊只能躲闪,少年如燕穿林,竟然绕过花弄影,跳出包围圈。
“这是什么刀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少年头也不回,夺路而逃。
花弄影刚要追赶,被萧夫人叫住:“不用追了,你追不上的,这个人轻功不是一般的好,恐怕背后有人,饶他一命,算是个教训,也给他背后之人一个面子。”
“臣下有罪,请娘娘责罚。”花弄影上前请罪,众婢女也跪在地上。
萧夫人伸手轻抚他的脸,然后看到他破开的衣襟,顺着破口把手伸进衣服里边,食指纤细锋利的指甲从他的胸膛划过,冰凉的感觉让花弄影不觉心惊肉跳,又无比激动。
很快,萧夫人把手抽出来,在他额头一点:“这次就饶了你,不然,今晚有的是罪让你受。”
花弄影如蒙大赦:“多谢娘娘。”
“你们也都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众婢女这才起身。
众人看向路监那边,本以为很快能解决,没想到纠缠这么久。
“原来是个高手,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萧夫人颇为不悦。
“恒州盛会,肯定会有不少武林高手到来,但是看这人武功,非常杂乱,看不出哪家的,能和路监对抗良久,只怕又是一个扮猪吃虎的,那计划,要不要……”
萧夫人看着远处争斗的二人:“你还是年轻啊,我们光明正大进的曲陈,有何可惧?那计划就算明白告诉姓左的,他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帮咱们,只是没有必要告诉他们,怕他们见钱眼开,做过了。我们唯一的风险就是跟那人的谋划错过了,被世家们吃掉。”
忽然有些惆怅的说:“十三州这地方,我看很不错,适合建我的王宫。”
不远处的任凭君和路监打斗激烈,但是任凭君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鼻洼鬓角见汗。反观路监,虽然身形胖大,但是动作伶俐,势大力沉。
“小子,好手段,能在老夫手下撑过五十合,你,不简单。”
“老奴才,方才好言相劝,你不知好歹,如今放我过去,留你狗命,否则,三招之内,了结你这不全之躯。”
路监大怒狂笑:“哈哈哈哈,小杂种,今天老夫毙了你。”
话刚出口,一掌击来,猛烈的罡风裹挟沙石,似有千斤之力,直击任凭君面门。
任凭君退拳,扭腰,踢腿,二人相撞,各自震惊。
路监暗惊讶:“好大的力气。”
任凭君脚趾蜷缩,紧绷,满脸严肃,冷声说道:“一招了!”
“那就来吧!”
路监再运强功,气时陡然一遍。
“风定落花烬残雪!”
宽袍大袖,刮动风声,携带火势,一股炽热气息直扑而来。
任凭君单手一扣,只见一道白芒飞出,顿时火灭风消,一阵白雾。
路监只觉得无数冰剑朝自己袭来,连忙挥袖遮挡。
趁此机会,任凭君大喝一声:“走!”
当即一甩马鞭,驾车朝西南奔去,易流辰、列钟烜不敢怠慢,催鞭打马跟了上去。
等白雾散去,之间路监,帽子被打掉了,披散着灰黑的头发,一身衣裳像是被水浸湿了。
“剑符!”路监咬牙恨恨地说。
说完,闪身就要去追,被萧夫人喊住:“罢了,跑就跑了,他们不是回曲陈,看这剑符如此威力,怕是高手所赠,得罪人太多,不好。”
“也是那人功力不济,不能发挥更多威力,若是全力爆发,估计路监掉的就不只是帽子了。”花弄影在旁边不冷不热的嘲讽。
路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行了,此时告一段落,日后再见,本宫亲自为你们报仇。你们先回去吧,左家的人,一会就到了。”萧夫人劝慰两人。
“遵命!”众人散去。
不多时,左闵率领数十人追到这里,这些人身穿棕色皮甲,头戴皮制盔,戴着面具,看不清面貌,每人背上背着一把鬼头刀,萧夫人看着这些人,眼中带有喜色。
“夫人,属下奉命接驾,不知匪徒何往?”
“罢了,一个小毛孩子,被我打发了,不足为虑。”
左辛并不答话,心中有些计较,命人抬来辇舆,抬着萧夫人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