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玩笑了?山戎老头子早有交代,他死后葬在老家,老子连也把他埋了,他手下的人昨天归在老子麾下,做我第二营,老子这一票,是山戎老的。”
“众人纷纷看向蒿里行。”
蒿里行沉声道:“不错,昨日已经把山戎老的所辖人马全部增补给宝叶珠了,这是原盟故旧的请求。”
“那这样一来,就是五对四,就听军师的吧。”
蓝缕衣大喜:“好,既然如此,今天夜间,咱们……”
夏城聚集了大部分世家子弟,而简无忧领着部分人马驻扎在了神功城,这是距离双龙渡口最近的两座城池。
一阵嘈杂声吵得原道鸿猛然惊醒,这时候奴兵来报:“公子,叛军攻城了。”
“什么?快,升帐,对了,让城门值守严防死守,不能放一个叛军进城。”
“算了,召众将城门来见。”
随后,原道鸿披挂整齐,登上城楼,亲自指挥。
从城上看过去,自玺山到夏城,接连不断的火把好象一条蜿蜒蜷曲的火龙,义军兵卒不断向着城门汇聚。
众将接到军令,纷纷上城会合。
“末将拜见大元帅。”众人齐呼。
原道鸿根本也不看他们,一挥手:“罢了。”
“叛军正在集结,你们看,该如何行事?”
众将看着城外,义军军容严整,并且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站位,好像经过长期训练的样子。
堇兰奕严肃地说:“虽说那一战没有拿下玺山,但是他们也遭受重创。如今看其军阵严整,恐怕是早有预谋的,还是谨慎对待吧。”
政知嘉与其想法相左:“他们现在兵少,刚刚过河,立足未稳,一击而溃,若是等他们全部到齐了,我看少说也有两三万。野战,我军不熟悉地理;守城,可以坚守的不过是夏城和神功城。”
兹秀奇惊呼:“难道他们要抢夺渡口?莫非这是障眼法,声东击西,早有小股匪兵去了渡口?”
原道鸿当即下令:“施文盛、叙海永,命你二人各带一千兵马去守护渡口,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虽说原道鸿威望受损,但是战时军令如山,如果违命,所有的罪责都会被抛给这哥俩。更何况,两人早就巴不得赶紧跑了。
两人出城不过几里路,忽然听见城里有喊杀声。
“施兄,看来打起来了,咱们?”
叙海永笑道:“欸,我们是奉命行事,渡口重要,我们还是各自守护自家渡口吧,这份罪责,我可担不起。”
说罢,一甩马鞭,与施文盛拜别。
行了一段路程,忽然前方一道亮光闪过,施文盛察觉不好,闪身一躲,只见一支火箭从施文盛身边飞过,后边的奴兵应声倒地。
施文盛紧张的心,略一放松,一块石头精准的打在施文盛肩头。
施文盛吃痛,叫唤一声,众奴兵谨慎防备着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施文盛脖子上架着一把短刀,凤目为镡,羽翼为柄,明晃晃一把杀人利器。
“你是谁?”
施文盛有点懵:他把我挟持了,问我是谁?是不是反了?
但看在如此锋利的短刀面上,还是老实交代:“施文盛。”
中天凤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哦,施家人,你的人在哪座城啊?”
“云落城。”
“只有你们一家吗?其他各家是怎么部署的?”
这一夜,玺山义军兵不血刃收复云落城、五碑城、南齐城,俘虏施文盛、叙海永、默文质三员大将,三城奴兵不战而降。
温城、怀恩城守将退走,只有神功城和夏城还在坚守。
两天以后,众世家公子率领奴兵弃城北逃,在云龙渡口与义军交手,再次大败,只有部分主将逃走了。
虹坠山以东,奴兵对所有想要东去的人加紧了盘查,想要出关的,都放松了查验。
因为带着堇家的紫花文牒,并没有经过什么盘问,任凭君把几个孩子送出了关,同时莫离莫愁也跟着走了,十几个人,现在就剩他自己留在十三州。
众人依依不舍,但是任凭君却直接离开了。
众人刚走出三口,就遇到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
这女子模样俊俏,轻扫娥眉,淡施脂粉,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纯真聪慧。一身淡粉色轻薄衣衫,随风一摆,衣袂飘飘,更添几分娇美。
女子来到莫离的马车前,恭敬一礼:“敢问可是莫家姐姐?”
莫离警惕地问:“姑娘是?”
“奴婢书云,奉命来迎接各位。”
“你家主人是谁?”
“白波九道大雪山,山主姓屈。”
“原来是他,竟没想到,会派这么以为俊俏的姑娘来接我们,有劳姑娘了。”
女子书云羞臊地低头:“不敢当,不知道任凭君老爷在不在车上?”
“主公仍在山东,我们先回来。”
书云嘴唇微紧,随后又放松了,说道:“既然如此,请诸位先随我来,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去大雪山吗?”
“不是的,两百里外有一座如意镇,我们先去等候任老爷,这里交给别人候着。”
说完,女子跟旁边的小厮交代几句,又跟莫离莫愁说:“已经交代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说罢,女子转身进了一辆红色马车。
莫愁上前赞道:“猩猩绒包裹整车,大雪山好大的排场。”
“主公说过,屈寒梅身边有一丫鬟相随,精明安分,不曾见过,原来就是她啊。”
莫愁摇摇头:“我看这丫鬟心里可不这么想。”
莫离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