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走了。”
“哦。”任凭君点点头,“那位也走了吗?”
小厮提了一壶茶上来,回答道:“您是说尚客官吗?他还在,不过是隔几天来我们这一回,今天或许回来。”
任凭君夸奖道:“好记性。”
等了半个时辰,果然,不落青阳尚可为迈步进了茶楼,来到人最多的一桌。
任凭君并不奇怪,这个人每次都不会找单人的桌。
“这回可闹大了,玺山军再次大败联军,听说还俘虏了好看几位公子,联军狼狈不堪,几乎全军覆没啊。”
“是吗?我说怎么现在这街面上原家的家仆越来越多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说不定那天就戒严了。”
“是啊,听说匪军都杀到西胡郡了,俘虏不少人,听说还有不少外界江湖人跟着入伙了。”
“这不是找死吗?别看现在耀武扬威的,那是世家还没真正出力,一旦世家高手出动,那点匪兵不值一提啊。”
几人议论纷纷,各有看法。
尚可为继续说:“我听说,那几位南下可不是为了助拳,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龙山藏,听说就在南边。”
旁边一人说:“我可知道,两戒河山,中间最大的岛就叫龙山岛,那座山就是龙山,难道就在那座山上吗?”
“怎么可能,金世皇朝的宝藏,早就被瓜分了,就算真有什么龙山藏,现在有这个流言,肯定当年也有啊,就算在龙山岛,也早就被挖出来了。”
“我听说,龙山就是虹坠山,形似长龙,乃是福地。”
“这个更不可能,要真在虹坠山,那虹坠山早就被挖空了。”
“我听说是恒州东边十里的龙兴山。”
“那是堇家祖地,要是堇家得了宝物,怎么会有这样的留言传出。”
任凭君听着这些流言,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这回热闹大了。”
恒州边境,金家府邸。
金玉联看着几位老兄弟的来信,心头一惊,苍龙几乎找了他们每一个人,虽然大家都拒绝了,但是既然来信,说明他们都动摇了。
金玉联也陷入了怀疑。
“怎么,都来抱怨了?”
金玉联突然惊醒,回过神来,一看,苍龙坐在他的桌案上,手里随意翻动着其他八星宿送来的书信。
“属下拜见大宫主。”金玉联赶紧起身,来到苍龙面前拜见。
金玉联鼻子抽了两下,似乎有些不舒服。
“他们都心动了,你呢?”
“我,若是众兄弟都愿意,老朽也不会反对。”
苍龙一笑:“老蚯蚓,数你最滑。”
“这,属下不敢。”
苍龙掏出一物,戏谑地说道:“这苍龙印调不动你的话,要不要我把你们家的朱雀印找来啊。”
金玉联仓皇拜倒:“属下不敢,宫主吩咐,属下不敢不从。”
“你见过四象宫主,但不会是苍龙,你唯一有可能见过的是朱雀,你想成为朱雀,但是你不可能成为朱雀,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要重建金世皇朝,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要重聚星宿卫。但是一旦朱雀的事暴露,你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金玉联脊背发凉,汗水湿透了衣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金玉联磕头不断:“宫主明鉴,朱雀不是属下杀的。”
“这我自然知道,即使是垂死的朱雀,也不是你可以比的。”
听见这话,金玉联心头一松。
“但是,朱雀宫的东西却让你迅速获得现在的一切,包括假的龙山藏。”
“你怎么知道?”金玉联倒吸一口凉气。
“本座节制四象宫,天下如何,我管不着,但是四象宫有关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过我还是感谢你,如果你把他们都出卖了,你会获得更大的利益吧。”
“但是你没有,你一直在隐藏星宿卫的秘密,用所谓的二十八宿隐藏真实的身份,也算精巧。这是你的功劳。”
金玉联请命:“属下不敢居功,但又差遣,属下拼死以报。”
苍龙悯然一笑:“不至于,你的身份太敏感,离开吧,去江离,新上任的左家滨阳主事左幕玉,是个突破口,他现在靠紧了明家,你以堇家身份拉拢一番,暗中有人帮你,夺取奴兵控制权,在滨阳起义,辅佐少主贺兰锦华。”
“原来,宫主的布局这么大啊,属下佩服。”
等金玉联抬起头来,苍龙已经不加踪影。
城外,苍龙摘下面具,露出白皙的面容。
“这老家伙鼻子很灵,险些暴露。”
“你们身材相似,怎么会暴露?”奚奴惊讶道。
“他的意思是没有暴露,想来已经唬住他了。”大汉风一线查探四周,警惕的说。
苍龙并不在意:“没错,走吧,下一步去哪?”
“申舒明家,璎珞城。”
西南战场,义军终于完了计划,全部占领五城,驱赶百姓北上,同时,边野九城百姓也混杂在其中。
“纽山战况怎么样了?”
蓝缕衣说:“战事吃紧,收降的青衣军也都调派过去了,现在纽山兵力过完了,但是不容乐观。”
蒿里行担忧道:“五城不能坚守,一旦他们抽出兵力,没有险要,恐怕咱们不能相抗。”
蓝缕衣劝说:“不能就这么撤退,留下几人守城,作为牵制。”
蒿里行点头:“可以,海岁寒、嵩岑风、圣霄极等人守城,以作牵制,不必死守,遇强敌可以退回江南。”
大部队准备撤回江南。
就在大军开拔之后,联军突然发难,不理会各城守军,直奔两家渡口,同时以大量兵马截断回城之路。
“将军,后方来敌。”
“军师,你带人先走,我来断后。”
蓝缕衣劝阻:“将军不可,后方有海岁寒他们护持,我们现在兵力太少,这附近没有阻碍,一马平川,不能伏击,咱们必须马上率领大队人马南归,否则,都会被陷在这里的。”
“全军加速,骑兵掩护。”
已经看到江岸了,忽然从旁边冲出来数队兵马,将他们隔开。
“不好,中计了。不要停,杀出去!”
随着联军兵马越聚越多,义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劫难。
多亏了纪云涛率领的突骑,杀到,从后方打乱敌方阵营,这才救出蒿里行等人,狼狈逃回云龙渡口。
纪云涛拿来一个手巾,递给蒿里行:“死伤三千五百人。”
蓝缕衣悔恨不已,跪在地上请罪:“兵败至此,我之罪也,请大将军责罚。”
蒿里行连忙搀扶起,劝慰道:“军师,不必如此,你的决策我从不怀疑,九城百姓已经安然送过去了,现在全都乱了,家眷们相对安全了。若说有罪,我们都罪无可赦,我们低估了这援军战力,他们不是普通的奴兵,看来世家精锐尽出了。”
纪云涛也说:“以往,我们的兄弟可以一敌五,新招收的奴兵也可以一敌二。短暂交手,因该在三比二,也就是同样的情况下,我们要付出比对方多一半的兵力,而我们不知道联军到底还有多少兵力。”
“我现在心很乱,想不了那么多,但是可以肯定,纽山绝不是佯攻,立即派人修筑江防,将剩余兵力派到纽山,纽山绝不能丢。”蓝缕衣经历大败,心血翻涌,甚至比五碑城时还要后怕。
“我们现在的敌人,没那么简单。”说完就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军师,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