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靖的怒火,牛莆一个字都不敢多问,忙不迭去了。
程渊问:“要不要上报护法堂?毕竟剿灭食香鬼这种事是他们的职责。”
方靖一脸严肃道:“程师弟,这已经不仅仅是你的任务了。凡是本教门徒,务必以维护玄君香火为己任,还分什么职责不职责?”
见程渊还有疑虑的样子,他又道:“程师弟,你要明白,没有玄君,就没有现在的你我。”
“是。”
“你不懂!”方靖抬高了声调,“你我之法力、修为、神通,乃至性命都是玄君给的,我们应该是玄君最忠诚的奴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情绪更加激动:“主辱臣死!如今玄君的香被窃,如果我们不能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还算什么玄君门徒?”
“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方靖还不解气,犹自骂骂咧咧,“作为玄君门徒,你我有义务维护玄君的一切,不然死了也进不了五通神国,明白吗?!”
“是,师兄教训的是。”程渊汗颜,万万没想到这钱串子还真是个狂信徒。
这两种特质完全不搭嘛。
就在此时,牛莆却又一脸苦相的回来了。
方靖正想斥责,却看见跟在牛莆身后的一个双眼外突、黑袍罩身的门徒,顿时眉头一皱:“执法堂瘟春?”
瘟春笑了:“方师兄还能记得在下,不胜荣幸。”
方靖面色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也难怪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执法堂是纠察门徒们不法行为的机构,只要出现准没好事。
瘟春笑道:“有人举报,你二人执行任务的时候收取善信的财物,刚刚我问了问牛家主,果然如此。一只胙婴啊,你还真敢收。”
方靖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好,好,好,我说宋无计怎么如此好说话,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程渊听见宋无计三个字顿时警惕起来:“方师兄,什么情况?”
“还能如何?这位瘟春执法可是宋无计执事的好朋友。”方靖恨恨道,“为了报复你我,竟然大老远让他过来一趟,也是不容易。”
程渊这才恍然大悟。
门徒在出任务时确有明令禁止收取善信礼物,但现在基本没人当一回事了。
然而倘若真有执法堂的人拿这事儿上纲上线,还真是没办法。
世间事往往就是如此,不上称没四两,上了称一千斤打不住。
再有人故意借题发挥,小题大做,那就更不可收拾了。
那宋无计不愧是老牌执事,三个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
明面上是用除鬼任务刁难程渊,实际上的杀招却是执法堂的人!
好一手暗度陈仓之计,只要进了执法堂的大牢,那还不是任凭他们予取予求?
程渊忍不住咬牙切齿。
瘟春笑了:“方师兄何出此言?我只是恰好调到京城,又恰好在上任的第一天就接到了举报。新官上任三把火,还请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面对赤裸裸的陷害,方靖却道:“收受礼品的事要查,但不是现在。牛府之中有一头有跟脚的食香鬼,刚刚被我重创跑掉,有什么事找出来再说。”
“不然让食香鬼恢复跑掉,你我就是玄君的罪人!”
方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程渊知道是真心话,可瘟春却半点也不信。
“方师兄,你这拖延时间的借口也太拙劣了。别怕,也就是调查一番,是非曲直一切遵从教规,绝不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