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春也恍然大悟:“看我的破魂刀锋!”
显出原型之后的牛福,姑且这么称呼那怪物吧,虽然气势无比膨胀,但似乎脑子并不清楚,眼神十分迷茫。
以至于被瘟春的一道雪亮刀锋直接砍中了脑袋。
笼罩在牛福脑袋上的黑金雾气瞬间溃散开来。
牛福发出一声惨嚎。
身上的无皮头颅也一起鬼哭狼嚎起来。
不过不同的是,原先的声音还算整齐,此时变得异常散乱。
那些无皮头颅甚至开始自说自话。
“爷爷,好疼。”
“爹,我们什么时候能获得自由?”
“爷爷,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这些牛福后人的乱叫,竟然把牛福本人的声音淹没大半。
也许是被吵的心烦意乱,牛福甚至没有做出反击,就被碧磷魂火击中。
绿色火焰这次没有熄灭,而是不断吞噬着黑金雾气,扩大火势,大有生生不熄的架势。
牛福和他的后人头颅发出了不绝于耳的惨叫。
一些小的头颅明明没有沾到绿火,但却干瘪萎缩,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方靖大喜:“果然,他这一身修为都是吞噬后人肉身神魂堆出来的,不但没有掌控能力,反而让他记忆过载,神智混乱。”
瘟春也是大喜过望,白骨猴子挥刀连斩,三道刀锋激射而去,全部斩中牛福的脑袋。
黑金雾气一下就被削去三片。
三个无皮头颅齐根而断。
牛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顿时就将后人的哭嚎压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怨毒地看向了方靖和瘟春:“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死!”
说着,他甚至不管身上燃烧的碧磷魂火,挥手就放出一道沙暴一样的金风,当即将瘟春的第三波刀锋吹得七零八落。
沙暴金风去势不减,以无可阻挡之势向三人扑来。
瘟春大惊,手中骨刀旋转,竟也打出一道刀风。
然而他的刀风虽然凌厉,却只能稍稍阻滞金风的速度,根本做不到抗衡。
“你们有什么本事快用,我抵挡不住的。”
瘟春的声音又急又气,原本面对这样的攻击躲开就行,可现在肉身就在附近,根本不敢离开。
不然被吹坏了肉身,那就完蛋了。
程渊想要念诵土甲术的咒语,但马上就换成了神行术。
他可不敢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方靖和瘟春身上。
好在方靖一门心思消灭亵渎者,十分卖力气,一声大喝,寄魂法器人头气球的耳中飞出两片半透明瓣膜,瞬间延展成门板大,挡在三人面前。
金风彻底吹散刀风,打在半透明瓣膜上,当即就是一阵雨打芭蕉之声。
片刻后,金风和瓣膜同时消散无踪。
“好!”瘟春大赞,“方师兄这一手将法术与法器结合的手段,也算教门独步了。”
“雕虫小技。”方靖客气一声,“不过不要自满,亵渎者还没死呢。”
此时牛福身上的绿火已经被压制住了,显然是趁着刚刚方靖无暇他顾全力灭火所致。
“这亵渎者好生厉害,平常人中了碧磷魂火顷刻就会被炼化神魂,这厮竟然硬抗到现在,这么多后人真没白吃!”
方靖暗暗心惊,正要重新联系魂火,牛福一挥手又是一道金风。
瘟春和方靖二人连忙各自施法,总算勉强挡住。
就这么一点空档,牛福已经彻底扑灭了身上的魂火,向三人露出一丝狞笑。
只见他左手再次挥出金风,右手扯下数枚无皮头颅,炮弹似的直接投掷过来。
方靖和瘟春大惊,一个唤出瓣膜挡住金风吹拂,一个刀锋连斩,斩断无皮头颅。
然而这一次金风无穷无尽,方靖的瓣膜被吹得摇摇欲坠也没有止歇的迹象。
丢来的头颅更是随斩随生,任凭瘟春的刀锋再利也别想彻底摧毁。
两人顿时压力大增。
果然以牛福的境界和法力,一旦反应过来,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此獠之强,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瘟春萌生了退意,“还是先退一步,通知各位执事前来处理吧。”
方靖的信仰再狂热也只能认怂:“走可以,只是现在大门被封住,怎么走?”
“我身上有一枚浊血珠。”瘟春对程渊道,“那个谁,程渊,对程渊,你拿着撒到大门上,应该能破掉禁制。”
方靖迟疑了:“浊血珠?不好吧?那东西粘上一点就会身心俱污,修为再也不能寸进的。”
“再怎么也比死在这里强吧?”瘟春叫道,“那小子若是能替下你我任何一个,这事儿就不用他办!”
“也是。”方靖马上就跟瘟春站在了一起,“两害相权取其轻。程渊,就你去吧。”
程渊没有回应他们。
“程渊,程渊?你怎么了?”方靖还以为程渊是不同意,“这也没有办法,程渊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吧?”
“没错,还磨蹭什么?”瘟春急了,牛福又丢过来两个头颅,口中吐出腐蚀性极强的污血,逼得他只能边打边躲,“只要能逃出去,宋无计对你的污蔑我不管了!”
然而程渊还是没有回应。
这下方靖也急了:“程师弟,生死存亡,容不得你想太多了。”
“程渊,你到底想要什么?”
终于,程渊冰冷的声音在两人前方响了起来:
“我要瘟春师兄你记得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话音未落,方靖只觉得把自己逼到极限的金风忽然减弱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牛福被一张油腻大网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牛福脑袋与浑身头颅一起被勒得面容扭曲,惨叫连连。
而程渊的寄魂纸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牛福的侧方,丝丝白线从纸人上发出,连在大网上。
显然正是程渊在操纵大网。
“阴丝网!”方靖大喜,“这可是宋无计的底牌法器,比上品法器只差半筹而已。”
瘟春惊道:“原来你抢了这件法器,难怪宋无计恨你入骨。”
“我已经缠住了此獠,两位师兄谁去用浊血珠破门?”程渊冷冷道,“师弟法力低微,即便法器犀利也纠缠不住太久!”
这显然是阴阳两人想要牺牲程渊前途逃命的无耻行为。
没想到方靖不但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大喜:“师弟有此宝物,为何要跑?咱们一起灭掉此獠,回去立功受赏,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