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着二郎腿落座紫檀木椅,又呷了口香茶,这才不紧不慢的反驳陈志杰。
“新证词?你是指威胁她即将得到的证词吗?”萧暮廷指指沈氏。
“殿下言重了,草民并未威胁,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事实不是人证物证俱在吗。”萧暮廷示意元彻将王若拿到的证据一一陈述。
因着这事涉及他的“贴身侍女”,故而,元彻全程都旁观了。
“陈府厨房的林大娘亲眼看到碧荷下药,主院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环儿曾见到温氏将同色同材质的纸包给了碧荷...”
总之,药从哪里买的,怎么放下去的,谁放的,全都一清二楚,连包药的牛皮纸都在主院的卧房内发现了。
“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萧暮廷刮了刮茶水表面的浮沫,挑挑眉毛。
陈志杰脸都涨红了,他来赎人的时候,案件已经宣判了,他并不知晓府尹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还以为只有碧荷这个人证而已。
现在听着元彻罗列的这一大堆,分明就是把他的脸皮放在地上踩!
心里气的快要吐血,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他拱手鞠躬,表示是自己太无知了,自己的母亲也一点不冤枉。
萧暮廷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陈志杰立刻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人看到的角度,他双眼冷漠,猩红怨毒。
“找我作甚?”萧暮廷终于有机会进入正题了。
墨焰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关注温氏的案子,说不感激是假的,她真诚道谢。
“无需如此,你既顶着我侍女的身份,你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不管,还是说说你的意图吧。”萧暮廷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我想请你帮忙演场戏!”
“哦?”萧暮廷来了兴致,墨焰把她的计划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第二日一早,赵氏出门采买后厨所用调料,去了一家御都知名的香椒铺。
掌柜热情接待了她,即刻便让小二给她打包各种佐料。
等待的时间里,赵氏被引进了后院。
一间幽静的内室中,户部郎中郑微的夫人胡氏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你的传信我便马上出来了,怎么,这次主子有何指示?”胡氏给赵氏斟了杯茶。
赵嫂子牛嚼牡丹的喝了下去,引得胡氏一阵娇笑。
“这里就你我二人不用再装了吧。”
“习惯了。”赵氏摆摆手。
“主子不是说了吗,装一个人便要把她的生活习惯融入骨血,如此才不会露了底。”
陈氏又是一声轻笑,随后两人聊起正事。
“这是新货,你瞧瞧。”赵氏拿出那本完整的册子。
胡氏翻了翻,当看到最后那个女人时,她很惊讶。
“这可是左相夫人徐文青?”
“正是!”
“这不可能,徐文青孤高自傲,从不参与诗酒茶会且和我也毫无交情,怎么可能请的动她!”刘氏觉得主子胃口越发大了,当真谁的主意都想打了。
赵氏清清喉咙,毫不客气的拿起面前的一块糕点塞进口中。
“主子的意思向来无人敢违逆,你若是有何不满意自己跟他说去,我只是传话的,你可别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