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是个公正廉明之人,也不会因着这边是右相之女而有何优待,他捋了下胡须斟酌片刻后道。
“既然双方都有诉状,那便去府衙吧,一切按照程序来,是非对错自有分明。”
澹台芙一听便懵了,她堂堂右相嫡女生不入公堂死不入地狱,这一去且不说沈氏到底能否告的了她,然而这事一旦牵扯到太子,恐怕没罪都成有罪了,她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她不动声色的看向还在喊疼的阮文玉,都是这个贱人害她被牵连,聪明的就知晓该如何做。
还在做戏的阮文玉的确接收到澹台芙的眼神了,她明白澹台芙是让她放过沈晴娘,只有如此沈氏才可能不再追究她。
只是…她若是放弃这次打沈氏脸面的机会,不但讨好不了她在意之人,这一脚不也是白挨了。
她咬了咬唇很想不看眼前之人,跟随自己心意来,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得罪澹台芙。
一番挣扎后,她深吸口气终是抬头对王若道:“王大人,我想了想,这些不过都是我们女子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实在不值得上公堂,浪费官府人力,此次的事是我一时气急小题大做了,还请王大人原谅则个。”
王若摆摆手,道了句“无妨”后,又看向沈氏。
人家都算了,墨焰自然也不会咬着不放,王若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只是片刻间,走廊里便只剩下看热闹的雅间客人了。
澹台芙脸色不善的离去了,阮文玉狠狠瞪了墨焰一眼,也不甘的跟着走了。
墨焰正想回雅间结账,一旁有个小二跑过来说她的账已经结了,仙鹤居的贵客还有请。
“仙鹤居?”墨焰念道,小二忙给她带路。
地方很近,就在廊道尽头。
“夫人请!”门内,隋清扬起身相迎。
墨焰虽不认识他,但人家替她给了银子,又盛情相邀,礼貌上总得过过话。
她落落大方的走到男子对面坐下,小北立刻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墨焰没喝他斟好的茶,多年办案的经验,让她的警觉性比旁人强上不少。
隋清扬也注意到了,他微微一笑,对这个女人又添了几分兴致。
他答:“在下姓隋,方才见夫人处事不惊,不畏强权,很是欣赏,不知能否与夫人交个朋友?”
墨焰在原主记忆里找了一圈,实在想不起哪家的公子姓隋,想来是个平常富家子,但仔细打量,这人风度翩翩,沉如深渊,这份气质又着实不像个普通百姓。
她如今算是太子的人,再跟任何人牵扯仿佛都不是好事,就如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是别去惹事生非的好。
想到这,她拱手一礼,实话实说。
“承蒙公子看得起,照理说妾身应当接受公子的好意,只是,方才外头的事想必公子也听到了,妾身如今在太子殿下那里当差,实在不方便再和其他人有所牵扯,况且,妾身自认为没什么做的出格的地方,然即便如此,外头的风言风语都已是不绝于耳,妾身见公子的年岁应是早已婚配吧,殿下尚未娶妻都已被妾身这般连累了,公子还是离妾身远一些的好,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