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焰自然不会托大的走在一城父母官的前面,既然当王若是同僚,对方还是长辈,一路同行便好。
今日没有尸体,靠山王府也不是案发现场,故而,宋亚依旧留在府中待命。
墨焰在去往隋清扬的地盘时,萧暮廷则趁着萧景元在御书房与老臣议事的空档,独自来到了他的寝室。
“殿下,陛下前日夜里偷偷将这幅画挪到了此处。”说话的是元春,此次给萧暮廷通风报信的也是他。
他是北昀帝的亲军侍卫统领没错,但他同时也是与萧暮廷一道在暗卫营长大的,对后者始终有一种袍泽之情,只要是关于太子殿下的事,只要不是要他对北昀帝不利,他总是愿意听的。
况且,北昀帝近来的反常,不止是在对待太子的事情上,就算对他们这些侍卫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胡乱指摘。
萧暮廷一进屋后便径直朝着床前悬挂的这幅延年益寿的画而去,如今他已经可以肯定,正是何无愁赠予的这幅图引起了他父皇的反常,甚至是虚弱。
据近日被北昀帝频繁传来给他把平安脉的刘宗道,父皇常常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就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有消耗不完的精气神儿似的。
但随之而来的,是亢奋过后身体以及心理的极度疲惫。
刘宗说,父皇只是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头儿颇高罢了,实则他的身体正在被慢慢掏空,长此以往,父皇必然会走上早衰早逝的道路。
想到这里,萧暮廷咬牙将鼻尖凑近了去闻,他想看看这纸张是否也会渗出某种不知名的毒素借此来贻害父皇。
至于他自己会不会也中了此毒,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臣也凑近了观察过,没觉得有何味道散发,但陛下对此画的依赖却与日俱增,以往陛下只是在书房批阅奏章时偶尔在画前来回走动亦或驻足观看片刻,可如今这些已然远远满足不了,陛下一有空会盯着这幅画傻笑,且一看便是一个时辰,不仅如此,他每回看完就说体内有股热气在烧的他蠢蠢欲动,恨不得…”
听元春突然停下来了,萧暮听不禁回头追问。
“恨不得如何?”
见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萧暮廷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但说无妨。
“陛下说他恨不得此刻三宫六院皆住满了美人儿,又说以往他过的实在在憋屈了,简直就不像个生在皇家的帝王!”
闻言,萧暮廷的胸前起伏了好阵子才将这股激荡的戾气狠狠压下。
他回头看向那幅静静挂于此处,甚至还画工精美,散发了柔和光芒的极品丹青,一下子抽出了卧于腰间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