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巷清唱完毕,因为高烧而使得身体虚弱的缘故,导致整首歌连贯的演唱下来,还是有些吃力。
他刚换了口气,准备缓缓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哭声。
虽然哭声不是很大,但是在安静的单人病房里,是如此的清晰。
许巷深感诧异的扭头看过去,对于谢时宜听他的歌,听哭了这件事,他也觉得有点尴尬。
只是眼下无人,他只能被迫自己上场了。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啊?”
许巷下意识的放低声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亲切温和。
本来不询问倒还好,这一出口,谢时宜哭的更汹涌了,眼泪如断了线的弦一般簌簌而落。
许巷一下就有点慌了,赶紧手忙脚乱的给递纸巾。
死嘴快说啊!死嘴!你倒是快说啊!
越急嘴巴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也只是在脸上堆满了笑容,讪讪的看着。
谢时宜接过纸巾后,看着此刻许巷笨拙的表情,顿时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滴后,窘迫道:“不好意思呀,师兄。刚才没忍住,有点失态,让师兄见笑了。”
“没事,理解,人的情绪一直憋闷在心中,久了对身体不好,发泄出来挺好的,嗯。”
虽然不知道谢时宜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许巷还是机智的没有去多问,只是对此表示理解。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片无法诉诸于人的废墟,旁观者不需要知道废墟的形状,只需要知道那里有一座废墟就够了。
果不其然,谢时宜对许巷不刨根问底的做法感到很轻松。
这种边界感比之很多人都强的太多了!
无形之中,谢时宜对许巷的观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她本就因为这首‘量身定做’的歌曲,从而产生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以一种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方式,在她的内心深处沉淀。
“嗯!”谢时宜重重的应了一声,随即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强迫那些因为这首歌产生的感同身受,从脑海里散去。
随即,她略带犹豫的说道:“师兄,这首歌,可以给我嘛?”
许巷微微侧目,忍俊不禁道:“当然,本来就是给你的。”
得到了确定答复的谢时宜,激动到无以复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谢了。
“师兄,你对我太好了!”
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与此同时,她整个人都已经激动着扑了上去。
扑在了正在病床上坐着的许巷身上,并紧紧的搂住。
对于谢时宜而言,如果上一首歌只是给了她希望的话,那么这首歌就是把她从一片绝望的灰烬之中,重新拉了出来。
宛如一个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独独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盖世英雄!
但是此刻的盖世英雄——许巷,纵容怀里抱着一个大美女,他仍旧感觉浑身不自在。
小眼神鬼鬼祟祟的盯着病房门的方向,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撞见二人相拥的画面。
那可真就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别想再澄清了。
许久后,偷感极强的许巷,终于忍不住的开始提醒道:
“那个,没这么夸张,没那么夸张。”
而伴随着许巷的声音出现,谢时宜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当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从许巷身上撤了回来,羞红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后脖颈。
脑袋也深深的埋首于胸脯,再也不敢抬起头与许巷对视,更是不敢与许巷接话了。
病房里陡然变得安静起来,气氛旖旎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