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确实有些贪好财货了,打仗时就爱私藏战利品。
那些暂且不说,但是今天侯君集却要强行抢夺薛氏的产业,跟以往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一样。
薛稷的话要反着听,都知道侯君集是他的心腹爱将,搞这样的事情,会坏了他李世民的名声啊!
薛稷知道这样还不够,他今天非得这两人结下梁子,两人掐起来了,才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又故意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侯尚书的管家实在是太口无遮拦了,我委屈点无所谓,我是替殿下委屈啊!”
李世民挑了挑眉,“怎么着?他还说了什么?”
薛稷到时候脸上仿佛有些纠结,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李世民不爽了,说道:“早些时候看你明明是个敢做敢当的少年郎,怎么如今却吞吞吐吐?”
薛稷仿佛下了决心,说道:“既然殿下要我说,那我便说。”
“本不愿意挑拨是非,可管家说殿下就是投娘胎的时候,投得好了一些,实则不值一提,比他们家主人差远了。”
李世民砰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那管家确实是这样说的?”
薛稷义正辞严地说道:“自然是如此,我断言不敢造这样的谣。”
薛稷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虚,反正当时厢房内,就他和管家两个人,这个谣要怎么造,那还不是由得他来。
管家对他吆五喝六的也就罢了,还敢以他父子性命相逼,且不篇成不成事,这个仇他必须得报,至少得给对方上点眼药。
可想而知,这厮仗着侯君集的威风,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害了多少人,薛稷毫无心理负担。
旁边的长孙无垢也是脸色阴沉,李孝恭怎么说都是自家人,没想到侯君集的管家如此大胆,竟然敢放出这样的狂言!
李世民在厢房内躲着步,考虑着这个事情。
这个话或许是管家背着侯君集说出来的,可管家却是侯君集纵容出来的。
区区侯君集的管家,却连大唐的王爷,堂堂的宗室都不放在眼里,可见侯君集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他也想不到,在他面前如此老实的侯君集,背地里竟然如此不堪。
李世民看着薛稷,表情无比严肃地问道:“薛稷,本王问你,你觉得侯君集此人如何?”
薛稷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一言不发,又装起了老实人。
“不好说。”
李世民有些不痛快,“本王让你说,你就说。”
薛稷抬起头看向李世民,“侯尚书以往战功赫赫,如今管起兵部也是有声有色。”
李世民缓缓点头,侯君集确哩有本事的,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让他当兵部尚书。
薛稷图穷匕见,又道:“侯尚书不但将朝廷的公务处理的井井有条,经营家业也是红红火火的。”
李世民来了兴趣,狭促地问道:“此话怎讲?”
“难道侯君集经营家业的才华,比你薛稷还厉害?”
薛稷笑了笑,谦虚道:“我比侯尚书,如米粒之光比皓月之辉,实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