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长孙皇后曾亲见薛稷,其子风度翩翩,聪慧过人,心中亦暗自赞许。
若论沙场征战,薛稷或许不及其父薛万彻;但权衡利弊,则薛万彻远逊于其子。想必薛万彻自知此点,故未敢轻易为子定下婚约。
长孙皇后回神,见长孙无忌仍在静待答复,便欣慰笑道:“难得你作为舅舅,如此关心长乐,实属难得。”
“确实如此,”长孙无忌点头应道,“听闻陛下与娘娘皆对薛万彻之子薛稷青睐有加?”
长孙皇后一挑眉,惊讶地看着长孙无忌,没想到他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不过,长孙皇后也没隐瞒,笑说道:“薛稷才华横溢,相貌俊朗,虽年少,却颇具钟灵毓秀之姿,将来必能成为太子之助力。”
“陛下与本宫对薛稷甚是喜爱,而薛万彻那边也已答应了这桩亲事,此事几近定论。”
长孙无忌听罢长孙无垢之言,心中更添几分郁结。
他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皇后娘娘,此事只怕不妥当。”
长孙皇后闻言有些讶异,不解地问道:“这有何不妥?”
“莫非是薛氏门楣不兴,薛稷无才?”
长孙无忌听了这话,脸色变幻,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薛稷无才的话。
当时薛稷所出的平高句丽策,直到现在都还让长孙无忌叹为观止。
他只能闷声闷气地说道:“并非如此。”
“只是薛万彻父子本是隐太子旧党……当初薛万彻又险此犯下大错……陛下与皇后娘娘不怪罪此二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只是此二人本就戴罪立功之身,如何能娶长乐公主?”
长孙皇后闻言,并不在意,笑道:“兄长有所不知,薛稷有才,早为陛下立下过不少功劳,便是早些年,也是心向陛下的,正是有功无过之臣。”
“至于薛万彻……”长孙皇后顿了一顿,在长孙无忌期待的目光中,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薛万彻先前虽有过错,可陛下早已赦免其罪。”
“况且,彼时各为其主,薛万彻所作所为,也可称一句忠勇……况且,薛万彻有才,天下多事,正当重用啊……又怎能执着于过往。”
长孙无忌脸色越发难看,图穷匕见,说道,“皇后娘娘,你的侄儿长孙冲,年岁渐长,也该到了商量婚事的时候了。”
长孙无垢听到这话,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对长孙冲这个侄子还是喜爱的。
她向来觉得自己的兄长,对长孙冲过于严苛了。
“算了岁月,冲儿也确实是差不多到了那个年龄。”
“只是不知道兄长属意哪家淑女?可有看中的亲事,本宫或可代为出面。”
长孙无忌听到这话,急不可耐地说道:“皇后娘娘,臣打算让长孙冲与皇室结亲。”
长孙无垢听到这个话,倒是有些意外,看了看长孙无忌,陷入了沉思。
她听懂了长孙无忌的话,对方说的是皇室而不是宗室,宗室与皇室看似没什么区别,实际区别大了。
长孙皇后想了想,说道:“陛下倒还有几个公主,倒也有性子好的。”
“兄长若是信任本宫,不如本宫来帮冲儿选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