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时常提起您。”陆靳沉道,“长兄也对您腿从卑职,埃斯顿教授可是冷兵器领域的专家,家中兄长也曾说过,若没有埃斯顿教授您的设计图,他在武器方面的突破也不会那么也更不会想到能在热武器上再进一步。”
陆靳沉说的诚恳,态度也无可挑剔,就连语气都含着感激,但如果了解详情的人却只会觉得对方狠毒,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
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陆靳沉口中的设计图是什么东西,又是如何得来的,所谓的进步是踩在谁的肩膀上往上跳的,而且被踩肩膀的人还狠狠的跌了一跤,甚至都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饶是老者的涵养极好,在陆靳沉的明夸暗贬的情况下也有些黑脸,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碍着陆靳沉的身份又不敢多说什么。
波克却不在乎那么多,他当下便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与嘲弄,“陆先生的家教可真好。”那种讽刺几乎要溢出来了。
“这位是”陆靳沉依然保持着轻笑,疑惑的目光在波克身上扫了一遍,“失礼了,竟然没有认出埃斯顿教授身边的情人已然换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点点兴趣爱好,有的人喜欢古玩,有的人喜欢字画,有的人喜欢宝石,有的人喜欢玩儿,但埃斯顿却恰好喜欢年轻的男人或者男孩儿,只要脸蛋儿漂亮,除了性别他几乎都能忽略,所以自然也什么类型都不忌惮。
虽然如今他的功能可能已经没法用了,但为了满足心理上的东西,像是他这样的人可以想出几十种甚至上百种玩儿法。
陆睿曾不止一次在陆靳沉面前说过埃斯顿的恶劣事迹,也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自己的恶心与厌恶,当然这一切的起点也是因为这个老家伙竟然将脏手伸到了陆厉身上。
波克手指用力,捏着的杯子咔擦一声碎掉,香槟沾染在了手掌上,混合着血液流下。
陆靳沉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略带了些迷茫与忐忑的望向了埃斯顿,“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埃斯顿眯起了双眸,呵呵一笑,缓缓摇头,“希望三少能在这里有收获。”
“自然。”陆靳沉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模样。
顾彤一头雾水,不明白陆靳沉到底在搞什么。
在她的认知中,陆靳沉从来都不是一个乐意去扮演某个角色取悦自己的人,那么这样不同寻常的举动她的眼神迷离了一瞬,很快就在波克的冷笑中恢复了清明。
波克接过了旁边人递过来的手帕,摁着受伤的手去处理了。
陆靳沉又与几个人说了会儿话,这才带着顾彤脱离了这样虚伪压抑的让人窒息的场合。
“大叔。”顾彤迫不及待的开口,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陆靳沉摇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带她在院子里走,顺便还介绍一下某个小门通向哪里,什么地方放着酒,什么地方是休息室,什么地方曾经住过人是禁地,什么地方锁死了完全无法通行。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陆靳沉的话即便被谁听到了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开始的时候顾彤还会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慢慢的她就听懂了一些只有所谓的自己人能听懂的东西。
苏寒捏着一朵花迎面走来,他穿着西装还不会有太强的气场,大概是因为年龄,也大概是因为那张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庞,“靳沉哥。”他笑着问好,目光从顾彤身上滑过,然后便又落在了陆靳沉脸上,“里面还没开始吗?”
“还没有。”陆靳沉回到,“估计要等一两个小时,谈的如何了?”
“很好。”苏寒愉悦的道,“工资很高,而且安全性也有保障,最重要的是工作时间很少,我就是一个挂靠在上面的,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你们在说什么?”顾彤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苏寒,你找到工作了?”
“是,二少帮我联系的。”苏寒颔首,“虽然我是一个天才,可我也总有自己想学的东西。
“你想学的是什么?”顾彤狐疑,“难道不是药剂啊研究啊之类的吗?”
“不。”苏寒笑着,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宛若没有长大的孩子,“我想学的是n械制造。”
顾彤还没有回过味来,苏寒就已经与她擦肩而过了,她猛地侧头看向了陆靳沉,“大叔,我没睡醒吗?”一个一直都在医学界发光散热的人竟然要去弄热武器,疯了吗?
陆靳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越过她望向苏寒方向的目光染上了一抹浅浅的担忧。
一个半小时后,随着一阵激昂的鼓点,乱糟糟的大厅随之安静了下来,顾彤捏了捏手中小巧的像是耳机一般的东西,面上浮现了一抹不解。
人们都抬着头去看从地下随着升降台缓缓升起的人,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穿着燕尾服,戴着高高的帽子与白手套,手上握着拐杖,字型,除了上面刻着的花纹没有任何的装饰,简陆到让人怀疑那是不是随意捡的一根木头。
那人手掌放在胸前,绅士的弯腰,“多谢大家能给在下这个薄面。”
中文。
当男人一开口,顾彤的心头陡然生出了一抹荒谬的感觉,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荒谬。
可是在场的可也与听不懂中文的。
“这个是翻译。”陆靳沉指了指她手中捏着的东西,轻声道。
顾彤恍然,对于站在耶稣像前的男人心中升起了一抹浅浅的佩服,不过再看他的衣服,那份违和感却更重了。新1中文更新最快电脑端
台上的人语气不急不缓,但却能轻易调拨人的心。
顾彤的手心都被冷汗浸湿了,她悄悄的在衣服上蹭了蹭,垂下了略微带着些火热的目光,有些不安的抓紧了陆靳沉的手臂。
她恍惚的记起,n当初说的出去一趟好像只是见波克而已,可没有跟她说还有这种后续的经历。
“他的演讲一直都很有扇动力。”n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顾彤身边,他拿着一杯香槟,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带着笑意与赞赏,“他信奉的条例一直都是能动嘴,就绝对不会动手。”
“听你的意思,他好像很厉害。”顾彤道,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嘴皮子利落的人,好像都很废材,属于能说不能打的那种。
“天使的三号人物,你觉得呢?”n似笑非笑。
顾彤陡然一惊,目光中染上了丝丝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