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俞的房间和女人说的差不多干净。雷婧没看过收拾前的模样,眼前只剩个框架。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木椅子,一个横着的移动衣架,以及房门宽的布艺橱柜。
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雷婧称,“她可能是记错了,都带走了那就行了。”
“行什么啊?最近给她发信息也是敷衍我,你们训练这么辛苦能出头吗?要我说还不如趁年轻找个好男人,到了年龄就结婚。别跟我似的,这个岁数了还要自己苦。”
雷婧已经走到门口了,还是忍不住,“阿姨,我们还小呢,不努力怎么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未来,结婚这条路你自己不是经历过,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你们还小,什么都不懂,我那是没找到好的,我那时候要是挑一挑,我好些姐妹找到好的男人,现在在家享福,不像我,男人买着好,还有两个女儿,说起来一个跟爸,但我怎么能不管,都是我的心头肉,为母则刚,我是想她们能不走我的老路,趁年轻能挑到好的男人,这样还能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嫁人才是女人改命的根本。”
雷婧快速逃离,连再见都忘记说。下楼梯比上楼梯快了很多。这幢楼里哪有什么暗处看不见的鬼,她觉得最大的鬼就是朱欣俞的母亲,她的怨念和思想在这幢楼里生出毒液。
温新忍不住感慨,“她妈妈平时应该也会一直这样跟朱欣俞说吧,朱欣俞怎么做到每天还能笑得那么高兴的。”
“可能只是在我们面前吧。”
“怪不得朱熠璇是这样的,我妈要是这样,我感觉我心脏病随时都能发,都是什么封建发言啊。”
老楼外已经彻底暗下来,雷婧看着备忘录里的另一个地址。
“回东郊看看。”
郑斌在车前打个激灵,他快速回头看了眼车上的女人,女人没往这里看,正回头和后座的男孩说话。
郑斌松了口气,拉着杨梅离车稍稍远些。在女人不可能听见的地方仍然压低声音,“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七年前那件事后他就没再露过面。”
“你的意思就是你们还是在联系。”
杨梅恍然大悟,“是啊,你们不联系你怎么还开着那个地下搏击,你们不联系你怎么老在乎当年那个人的女儿。”
“你说知道郑勇在哪是什么意思?”
“勇敢武术集团。”
“怎么了?这不是现在庆成最大的武术集团吗?它旗下覆盖了庆成大大小小的武术类学校和机构。在你们体校也是说得上话的。”
“我现在是体工队的了。”
“我忘了恭喜你。”
“不用,郑勇也在体工队的。而且他找到了那个人的女儿。”
郑斌面色明显惊慌,“你应该离她远一点,郑勇认识你,你身边的人他难免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