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耍赖了,”无伤哭笑不得,这世上也只有她比他更无赖了,“书包不是帮你背来了吗?就在我家里写,没人打扰你。”
承书吸了吸鼻子,终于抬起头,眼睛蒙了层雾,眼眶还红着,却问,“我这样看得出哭过吗?”
无伤忽然忘记了一切,时光的长河卷起浪,将他吞没,压抑那么久的神志破碎飞散,他渴望又焦躁,伸出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皮肤滑不溜手,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如风中栖息的羽翼,轻轻扬起,越过无声的深海。无伤的手指带着温度往下,在殷红的嘴角逗留,柔如初雪,炽热如焰。
承书茫然睁着眼,这寂静的山间,唯有风,穿过树梢,穿过浮动的光影,眼前是一片斑驳交织的世界,朦胧而又迷离,一切都显得不真实,却美得令人心颤。
这一刻太美好,过于美好的东西都是不能持久的。
四目相对,无伤的眼神热切而明亮,承书慌乱地低下头。
无伤悚然惊醒,他站起身,“看不出来。快,站起来,坐久了会冷。”顺手将承书拉起来。
附近饭店都没开门,几个人去地窖里搬上来想吃的菜,无伤在储藏室里挑了一瓶红酒和一箱啤酒。
蔡语黛很会做饭,无伤和隋军打下手,承书在房间做作业。
“我也是高一,不过我们学的没你们深。”无疾在旁边翻看她的笔记。
“你们学校在哪个区?”
“西城区。”
“这就对了,我们区是全市最卷的。你们幸福啦!”承书笑着安慰无疾。
“我们明天去滑雪吧?”无疾突然说。
“我不会滑。”
“我教你啊。”无疾坚持。
“好吧,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无疾上下看看她,“这样就很好了,不需要额外的准备,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你玩了就知道有多好玩,放心交给我!”
“出来吃饭了。”无伤敲敲门。
每次在无伤家吃饭,承书都坐在无伤的旁边,这次她习惯性的正想在老位置坐下,蔡语黛指指对面的位置,“承书,你别总霸着无伤啦,和无疾坐一起,他也不能喝酒。”
大家都坐定,无伤给每个人倒上酒。无疾拿来两个杯子,给自己和承书倒满了椰汁。
开场免不了一些祝酒词,大家举起酒杯,气氛轻松而愉快。承书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无伤径直走过来拿过去,一饮而尽。
又从桌上拿瓶山楂汁,看了一眼承书面前装满椰汁的杯子,递给她:“喝一口,味道不错,我喜欢。”
承书迟疑片刻,接过来喝了一口,无伤不再言语,大口喝完剩下的,转身回到座位。
“我也要。”蔡语黛看着无伤,拿起一瓶山楂汁喝了一口,笑着递给无伤:“给你。”
无伤挑了挑眉:“你有病啊!这么多选择,爷用不着。”
蔡语黛抢过无伤手里的瓶子:“那你喝这个?!”
无伤摇了摇头,声音微凉:“别闹了。”
“男人喝酒,不喝这玩意儿。”隋军拿起酒杯,伸长胳膊,“无伤,为了下学期的飞行训练,我们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