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假回过家吗?”承书心虚又慌张,没有勇气看无疾。
“我哥快三年没回家了。”提起无伤,无疾兴奋又自豪,无比羡慕的说,“大伯说我哥现在超级厉害!拿了国际军事航空飞镖第一名,还在狙击比赛中也拿了第一名!全是第一名!”
“航空飞镖是玩飞镖吗?”承书好奇的问。
无疾好笑的看着承书,得意的说,“总算我扳回一局,你也有不懂的。玩什么飞镖啊,那是比精准打击、空中机动,还有同时进行武器操作。”
“呃......听着好厉害。”承书有点兴趣淡淡。心里却像被丢进了一池乱石,激起一片涟漪,那些涟漪由浅入深,最终化作了一种深深的渴望。
她渴望见到无伤,渴望他看向自己时那双明亮的眼睛,渴望他粲然纯粹的笑脸,渴望他坏笑着逼她喝他喜欢的饮料。那种渴望,无声无息,却几乎要吞没她。
“他大概放暑假会回来,正好我们高考完,到时候约他一起玩。”
“他有女朋友了吧?”承书的脸开始发烫,像火烧一样,一抹绯红迅速爬上耳根,语尾细微的颤抖。她下意识用手去捋耳边的头发。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他没跟我说。”无疾偏偏意味深长地笑着盯着她,“你们不是死对头吗?!怎么忽然问这个?”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们是死对头?!!这太无厘头了,承书一时语塞,脑中空白一片,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哎......在想啥?”无疾有些困惑的走到她跟前,眼睛近在咫尺,脑袋都要碰到她的。
承书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目光越过无疾,投向天际看着远处。
蓝天像被清水洗过般透彻,几片白云静静地悬浮在高空,偶尔有鸟影掠过,带起短暂的波动,随即又归于平静。她耳边的发丝被吹起,微微挠着脸颊,有点痒,却让人心里发闷。
她甚至连反驳无疾的勇气都没有,“死对头”,是无伤这么跟他说的吧?
一股寒意从她的脊背蔓延开来,直透心底。整个世界骤然变得冰霜雪雨,所有温暖都被抽离,留下的是彻骨的月寒。
“难怪我哥说你有时候倔的很,从小就特别有自己的主见,还老喜欢跟他抬杠。他说往东,那你就一定会往西。大伯还说你们俩是五行犯冲。”无疾完全没有觉察到承书的异常,还在火上浇油。
刹那间涌出的情感令她几乎无法承受,眼泪疯了似的往外奔涌,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仿佛一道堤坝突然崩塌。她抬起手,想要擦去脸上的泪水。
无疾被承书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他俯下身慌乱的问:“怎么了,承书,怎么突然哭了?”
“没事……”承书勉强挤出一句话,语气却显得空洞而模糊。
无疾沉默了一会,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对自己。
“别躲,”他低声说,语气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承书。你是不是在想我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