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驾驭飞剑还未到达霹雳门,便远远看见木青驾驭飞剑迎过来。木青见到莫离返回,脸色大喜说道:“师弟,我正赶去寻你。那贼子修为不浅。如何?可是让他逃了?”
莫离心中一暖,现场这么多其他门派弟子,飞羽门同门也有几个。担心莫离危险的却只有木青一人。随即拱手向木青说道:“师兄,那贼子已经为我所杀。”
木青一脸惊愕:“那人可是液丹初期修为,师弟立了大功了,师弟可将其人头带回?那可是联盟贡献点。”
莫离却不知如何回复木青,那人尸身头颅已被大毛巨喙给一击削掉一半,尸身也遭力劈两片。惨不忍睹。破烂的尸身交上去肯定会被看出来并非为利刃所杀。可是大毛二毛的存在,莫离亦不想为他人所知晓。
木青见莫离沉思模样,以为那贼人已经逃离,莫离追之不及却又担心回来无法交差,于是撒谎说已经为他所杀。但以木青对莫离的了解,这也不似莫离的为人作风。
木青于是拍了拍莫离肩膀开口说道:“师弟,此事也无妨,你修为本就低于他,让他走脱三位长老也无法责怪于你。”
莫离心知木青以为那贼人已逃,以为莫离担心脸皮或者担心受到责罚,于是开口安慰于他。木青对自己无疑是真诚的。
于是开口说道:“师兄,那贼人确是已死,只是尸身和头颅皆已经毁坏不堪。至于那贼人如何死的。师弟确有苦衷不能明示于师兄。至于这次的联盟贡献点,师弟倒也不很看重。咱们师兄弟能安然无恙就是幸事。”
木青闻言点了点头,见莫离神情却似有苦衷。就没有再追问。于是说道:“既如此,稍后师弟便说追之不及,让那贼子给逃了。如今贼人大部已伏诛。黄泉老魔与徐天雷估计也逃不掉。其他守备的地方亦有被冲破防备逃离之人。并非师弟这一处。当无大碍。”
莫离闻得木青说还另有他人逃脱,于是问道:“师兄,咱们可有伤亡?”
木青唉的叹息一声:“那群贼人修为不低,当场混战死了好几个弟子,受伤也不少,所幸我李秋平与赵佩,你我四人无碍。火炼宗死了一个,驭灵宗死了一个,碧幽谷死了两。还有去追击得尚未回返,也不知现在可还有伤亡。”
莫离闻言也是沉吟不语,此地混战人数且并不算多,死伤便如此之多。可想而知到了前线还不知得死多少人。
二人回到霹雳门,现场一片狼藉,被击杀的贼人全部被抬到一起排成两排,足有近20人。有穿霹雳门服饰的弟子也有其他各色服饰的,想必是蛮族伪装的探子奸细。
另外且有4具尸身停在一边,确是火炼宗以及驭灵宗,碧幽谷的弟子无疑。现场气氛阴郁,死了好几个同门,自然没有好心情。张朝英已经回到现场,正在搜寻贼人尸体的储物袋,却好像没有找到要寻找的东西一般,看完之后便问这具尸身为何人所杀,随后便将看过的储物袋扔了过去。所有尸身的储物袋看完之后,便起身转头看向陆续追赶回来的弟子,询问有无追到。问到莫离的时候,莫离只是答道:“此人修为已达液丹期,自己敌之不过,追赶不及让其逃脱。”
张朝英闻言也未继续追问,只是负手站立沉思。约么一个时辰后,两只巨大的飞禽抵达霹雳门上空,长孙长乐与司马长青带着黄泉老魔的尸身回来,众弟子一片哗然,黄泉老魔恶名远扬,多年来死在其手中的正派弟子不知多少,如今竟然被长孙长乐与司马长青二人击杀。看那尸身被飞剑类法宝自眉心部位洞穿了一个窟窿,伤口部位却一片寒霜,血都流不出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更可怖的是其中一只展翅2丈余宽的银羽巨雕,爪子上抓着一条4-5丈长的黑色巨蟒,此巨蟒被扔在地上,腥气极重,身躯多个部位被抓烂,最要命的伤口是头颅部位被利剑洞穿。
长孙长乐与司马长青,张朝英三人在一旁商量了一会,将那黄泉老魔的尸身由张朝英收取,巨蟒尸身的可用材料便由长孙长乐与司马长青分配完,其余残余便被巨雕抓起带走。
随后三人带着众弟子进入阵法。此时阵法内的霹雳门山门广场中,一群几十个弟子由两位液丹后期长老率领站立在广场中迎候。阵外的情景早被众人看在眼中,各人皆是一脸惶恐之色。
长孙长乐催动灵气传声说道:“诸位不必过于忧虑,待得查验一番之后,只要不是同谋以及相关人员,皆可去留随意。清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彻山谷。”
那两位液丹后期的霹雳门长老连忙拜服。
随后长孙长乐三人又将张泰叫上,带到一个厢房叙话询问细节。约么一刻钟,司马长青出来安排了几个弟子,将一众霹雳门弟子带到一个几个厢房外,一个个单独进入厢房查问。
诸事忙完之后,长孙长乐三人领着一众弟子上了楼船飞舟,腾空而起,直接飞往飞狐道。
当长孙长乐的飞舟赶到飞狐道外两族大军对峙之地时已是黄昏时分,飞舟下方两军对峙的宽阔地带的惨烈场景令众人心中不寒而栗,
下方无数低矮的土丘之间的一处宽阔平原地带,凛冽的霜风裹挟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仿佛无数战死在此地的两族战士厮杀的呐喊声在回荡。
放眼望去,战场上尸骸枕藉,宛如一片修罗地狱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无数尸体宛如被随意丢弃的破旧玩偶以各种扭曲的姿势,横七竖八铺满了这片宽阔的战场空间。
多数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碎不堪,金属片七零八落,有的还挂着丝丝缕缕的布条,在霜风中瑟瑟飘动。一些盾牌如今已千疮百孔,有的被利刃劈开了巨大的裂口,有的被箭矢射得密密麻麻,宛如刺猬一般。断裂的长枪横在一旁,枪尖扭曲变形,枪杆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锐利与光泽。尸身上的面庞苍白如纸,双眼圆睁,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绝望与不甘,他们有的张大了嘴巴,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呼喊着什么,
身着的兽皮皮甲多数为蛮族战士,他们身形普遍比赵人高大,如今这些高大的身躯也是支离破碎,上面的兽骨装饰已被撞得粉碎,散落在周围。手中的弯刀折断了大半,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一匹匹骏马僵硬地躺在地上,有的马脖子被砍断了一半,鲜血已经流干,只剩下暗红色的血痕;有的马身中数箭,箭头深深地扎入体内,白色的马毛被染得通红。马的眼睛圆睁着,透露出临死前的痛苦与恐惧,
战场上还有两群稀稀落落的两族战士在尸体间翻找活着的战士,他们虽分属两族,此时却各自默默的打扫着战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尸骸之间,希望寻找着尚有一丝生机的族人。
两军营垒皆是依山而建,不过明显赵人的准备更加充分,营地宛如一座秩序井然的小型城池。营帐以坚实的木材为骨架,外层覆盖着厚实的麻布,一排排整齐地矗立着,行列间距规整有序,通道笔直宽敞,以便军队迅速调动。
营垒四周,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壕沟,将挖出的泥土在沟内侧堆筑起一道高高的壁垒,壁垒上插满了尖锐的木桩,错落有致地向外倾斜着,宛如一排排森然的獠牙,在营地的关键位置,几座瞭望塔拔地而起,高耸入云,木质的塔身搭建得极为牢固,披甲的赵国将士沿着狭窄的楼梯攀至塔顶,手持长戟,警惕地注视着远方蛮族营地的动静,营地后方,大量的辎重车辆排列有序,车上满载着一袋袋粮食、一箱箱箭矢以及各种军需物资,军需官们指挥着士兵们仔细地清点和整理,确保物资供应万无一失。
营中弥漫着烟火气息,伙夫们在简易的炉灶前忙碌着,为士兵们准备饭菜,炊烟袅袅升起,在风中摇曳不定,给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人间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