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地的声音很厚重,也很缓慢,但是很清晰,“他,是朋友。”
几个部员面面相觑,可不是朋友嘛,不是朋友能聊这么久?
然而其中有一个心思活泛的,眼珠子一转倒也明白了桦地想表达的意思。
“哦!意思是,那名同学也是桦地你的朋友吗?”
桦地扭脸看他,雄厚的身体几乎笼罩住了他,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哈哈。”那人潦草笑了笑,缩了缩脑袋,除了迹部景吾,没有任何人能在桦地的目光下坚持上一分钟。
他简直像非人类,那人心里暗暗发牢骚。
说是朋友,却不见那个男生过来和你打招呼,估计是你单方面的认定人家上朋友。
桦地仍在原地,看似发呆一样,实则时刻关注迹部那边的情况。
彻自然早就看到了桦地,但他不敢上去打招呼,总觉得桦地黑沉沉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盯得他毛骨悚然的。
但说实在的,彻曾经还和桦地“同病相怜”过。
桦地为人木讷却做了众人“梦寐以求”的迹部的跟班儿,受到迹部的庇佑。彻社恐又胆小,成天在负面情绪超标的学校里面对着乱七八糟的咒灵,也是成天缩在“龟壳”不与班里同学进行非必要之外的交流。
而彻自身原因没法参加社团,于是老师就让他当了一年的图书管理员好获得足够的学分。
当时国一还没有成为网球部正选的桦地也不知何种原因,将近一整年的时间也是图书管理员。
孤立与被孤立,相似也不同。
但至少彻国二那一年,他们两个做了一年的值日生搭档,高处的书籍归类和书架打扫都是桦地包揽,彻也会在网球部训练繁忙的时候接过桦地其他所有的工作,这么一来,他们两个也算同甘共苦。
彻回忆起往昔,微微转头看向了桦地,湛蓝的眼睛里带着犹豫,像清晨覆了一层薄雾的海面。迹部也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和桦地对上了目光,他轻轻朝桦地点了点头。
彻最终决定还是跟桦地打声招呼,主要是他已经和迹部没有话题了,梅子也不想听他们两个聊它的私生活,不停咬着彻的裤脚,暗示要离开。
那么和一向寡言少语的桦地打声招呼就结束这一切吧!
彻伸手挥了挥:“嗨,桦地……”
桦地上前走了几步,也愣愣抬起手,“……是。”
他本来没想着彻能跟他说上一句话。国中二年级成为网球部正选之后,他们本来在校园碰面就少,碰了面也没有交流的机会,所以他一向都是顿步看着彻走远,就像他一直看着迹部的背景一样。
但区别在于,迹部是会等他的,但彻和他既不是同级,交流频率甚至低于关系一般的点头之交,彻没有理他的必要。
他本就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