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桥波眸中一道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来:“报什么仇?拿什么报仇?就凭我?还是你?”杜桥波语气中带着不甘,却也带着不屑。
“我们看了您写的材料,条理很清晰,事实也很清楚。关于沙川医药的问题,您手上应该有相关的证据对吗?只是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您并没有拿出来。”梁宁单刀直入。
“斗不过他们的,你们是斗不过的,年轻人,世界很复杂,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的单纯,算了吧……”说完,习惯性地又拍了拍他那条行动不便地腿,努力起身也不招呼在场众人,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里屋,把门关上。
王乡长看着关上的房门,叹了口气:“唉,自从他受了那次打击,回到乡里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经历的痛苦啊,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完也起身带着梁宁离开。
梁宁告辞王乡长返回县城,在路上梁宁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直到快进入县城,梁宁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说他手上究竟有什么证据,为什么当初宁愿被诬陷打压都不肯拿出来?”这句话像是在问司机老陈,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回到县城已是华灯初上,梁宁独自一人来到夜市,路边随便找了桌子坐了下来。正想着吃点什么,这时斜插过来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为首的小平头胳膊上还纹着一条面目狰狞的青龙。满嘴喷着酒气,冲着梁宁口中不干不净。
梁宁心想自己并不认识对方,想必是几个小混混喝多了找事。于是把自己的椅子向一旁挪了挪。谁知几个小混混却是不依不饶:“识相点,给老子滚开这长桌子老子要坐。”梁宁看了一眼几个小混混,也不想惹事,起身就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混混一把揪住梁宁:“你他妈不长眼啊,没见踩老子脚了。”这时梁宁反应了过来,清楚这几个混混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一把扭住对方的手腕,反手一带,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小流氓吃痛不住,嗷嗷叫着被放倒在地。
一旁的纹身小平头人狠话不多,操起一只啤酒瓶,趁梁宁没注意,猛地对着梁宁脑门就砸了下来。鲜血混着啤酒瞬间流下来,把梁宁的衬衫浸湿。
梁宁顿时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渍,伸手拿起一只木凳就冲了上去。看见对方是来拼命的,小流氓们顿时没了斗志,没一会竟然被梁宁全部打翻在地。
为首的纹身男子这时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弹簧刀,拇指一按,“铛”的一声开刃的刀头露了出来。
“住手!全部都给我住手!都给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许动。”就在刚才混乱的时候不知是谁报了警,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赶到了现场。
“说你呢,把凳子放下,双手抱头,老实点,给我蹲下。”其中一名警察挥舞着手中的橡胶警棍冲着梁宁吼道。也不听梁宁的解释,恐怕梁宁再迟疑半分,手中那根橡胶警棍就会毫不犹豫地落在他的身上。
梁宁只好和那帮小混混一样,双手抱着头,撅着屁股蹲在地上。
就这样,双方都被一股脑带回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