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设随即动手拆开配电箱,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半小时过去。
“线路确实是完好的。”
杨建设诚实地汇报。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失望的唏嘘,大家纷纷表示自己早已检查过,无需重检。
紧接着,杨建设转向电机部分,经过仔细检查,三组火线也无异样。
一些人开始对杨建设产生质疑,有的甚至开玩笑说:“如果真被这个小子修好了,我愿意做任何荒唐的事。”
机修师傅们的不信任情绪高涨,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全面检查过这些部件。
易忠嗨语带嘲讽:“这小伙子来了也是白来,恐怕只是在拖延时间。”
刘海忠也不甘示弱:“这部操作机我已经研究了一辈子,连我都不知道的问题,他还真能搞定?”
一旁的杨厂长满脸忧虑地问道:“建设,你看这还能修好吗?”
杨建设微微一笑:“没问题,既然配电箱和电机线路都没有损坏,那么应该是内部线路短路造成的。”
内部线路?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
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杨建设迅速找来必要的工具,开始拆卸设备。
拆开主机后,他发现一个小的密封盒子里布满复杂的线路网。
经逐一检查,果然发现一根由于老化已经烧断的电线。
修复断线后,杨建设将机器恢复原位。
“我们试试看,这下应该可以顺利启动了。”
他说着露出自信的笑容。
“真的假的?这可是个玩笑吗?随便修修就好了吗?”
机修师傅们无一不怀疑他的技艺。
易忠嗨严肃提醒:“如果机器坏了,责任可是你的,年轻人。”
刘海忠也不客气:“我警告你,要是有问题,首要责任人就是你。”
面对二人的责问,杨建设毫不退让:“请你们不要再说废话,先给我试机的机会。”
即使杨厂长对杨建设的快速修理也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但在众人瞩目之下,他不得不下令开机试验。
轰………
操作机如预期一般运转起来。
杨厂长和孙主任满意地交换着笑容,而易忠嗨和刘海忠等老机修师的脸色却显得非常不好看。
现场还有几位资深技师、高级钳工,都是在机械领域有着数十年经验的老手。
但即便如此,他们在杨建设的神速修复面前也束手无策,花费两天的时间也未能找出并解决故障原因。
然而,这位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门外汉的人物,仅仅用了半小时就把故障修复了。
这不是一般的出丑。
而是彻底的被打得找不到北,脸都被狠狠地摁在地上搓来搓去,搓得血肉模糊。
尤其是对于易忠嗨与刘海忠来说,简直就像找条裂缝都能挤进去一般难堪。
他们刚才是喊得最起劲的人。
“壹大爷、贰大爷,这破玩意儿,你们竟然要修两天?换我早就羞愧得不敢领厂里发的钱了。”
杨建设这个人,向来不是什么慈善家。
被挖苦了这么久,如今抓住了反击的时机,怎能不好好把握?
古语有云:“君子 ** ,十年不晚;而像杨建设这样的, ** 却就在今朝!”
“你……”
听到这番话,易忠嗨与刘海忠涨红了脸,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杨建设没有停止:“那两位‘大爷’,你说我们现在还要不要再买一台新的设备?”
“这个……”
这话直接捅到了痛处。
先前他们信誓旦旦地说设备已经老化,应该报废并且购买新机器。
幸好这里有杨建设,否则如果仅仅因为一点电路的问题就更换新设备,那造成的经济损失将是巨大的。
这笔损失算谁的好?
几万元一台的新设备,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经杨建设一提醒,杨厂长也不由想起了这个问题。
他面沉如水地走近:“刘海忠、易忠嗨,差一点点你们就要让厂子蒙受巨额损失,假如真的换掉了机器,你们会成为厂里永远的罪人。”
“是、是、是……”
两人浑身发抖。
杨厂长继续下达处罚:“刘海忠,从今日起,你就去清理厕所、打扫厂房,半年之后视情况再让你回到生产车间,期间没有任何奖金,工资按学徒标准执行。”
刘海忠愣住了。
每个月的学徒工资是二十七块五,再去掉五块钱的生活补助,到手只有二十五元。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五口人要赡养,本来就生活拮据。
每个月花得几乎一分不剩,现在工资一下子减少了几十块,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
“至于你,易忠嗨,你也和他一样,去做钳工徒弟吧!不,直接去做运输工吧。”
“运输工……”
易忠嗨心中充满了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