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知道在瞥哪里，甚至有点躲躲闪闪的。

姜清黎等了几秒，没听见下文，追问“还有吗”，声音里有点想断绝红尘的麻木。

向书微回想着，蓦地，听到一点儿轻微的动静好像从门外传来，她跳下床，走到门前，犹豫了一秒，按下门把，探出个脑袋，看见了站在玄关处正张望着的裴祈淮。

向书微立即扭头看了眼阳台的门，锁得好好的，她才转回脑袋，正好和裴祈淮对视。

他神色有点儿诧异，薄唇微动。向书微转头，反手关上门，背抵住门板。

想起来了，还有——

“他现在对我其实挺冷漠的，比起谈恋爱的时候，但，平常我也不太把他的冷漠放在眼里。

他不让我拉手的时候我还是牵，跟他朋友见面的那次，我还装喝多了不舒服，靠着他，我还怀疑他出轨，把他衬衣上的红酒渍看成口红印。

所以，是不是因为我这样，他就算想拒绝我，也很难做出实质性的反击？还有一些照顾，也是因为他人好，所以对我不是很坏？

但这些，我是不是不能误以为，他对我还有感情啊？”

姜清黎沉思半晌，叹了口气，用着几分老成的口吻徐徐道：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分手了，我还能吃上狗粮。我就直接百分百肯定地直接说了——

裴祈淮对你，绝对，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感情！我说的！我打包票！

就像你说的那些事情，以前你们，是一百二十分的腻歪！现在，变成了八十，是比以前少了！但你不能说他不爱！”

向书微听到姜清黎拍了拍胸脯，斩钉截铁地继续说着。

“大不了你今晚直接直球出击！直接冲到他面前，直接问，你是不是对我还有感情！百分之一也要承认！”

向书微看了眼门板，心底很清楚那个人就在隔了一扇门的客厅里。

真的采纳姜清黎的提议吗，冲出去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被拒绝了怎么办？

万一最坏的结果是他连纠缠都不肯再跟她纠缠，直接把她赶出去怎么办？

那她就又变成一个人了。

……

挂了和姜清黎的电话，向书微在床上坐了有五六分钟，才起身下床，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先伸出半个头当触角，张望客厅。

没有看见裴祈淮。

他人呢？

向书微意外，整个人走出卧室，再扫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向书微头一扭，就看向了主卧的房门。

抬步走过去，犹豫了两秒，向书微还是抬手敲了两下房门。

等待……无人应答，向书微又敲了两下房门，再次等待……

依旧无人应答。

迷茫染上向书微的瞳孔，她垂首，手都上门把，暗暗想。

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所以才进来的。而且也敲过门了，也不算冒犯你。

睫毛微颤，向书微推开门，迈开步子，垂首两秒才敢抬眼，神色霎时怔住，房间空空荡荡，浴室里也没有水声。

床上用品摆放得整齐有序，还是记忆中的灰白色，简约的装修风格，之前几次只是过来睡一觉，黑漆麻乌的，倒是也没有好好看一看。

按道理裴祈淮不在，她应该扭头出去。

但她的脚就是扎在了原地，甚至看着眼前的床有躺下去睡一睡的冲动。

向书微谨慎地挪着步子，移动视线。他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齐，没完全合上的衣柜门就格外明显，向书微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过去。

在一溜的黑色中有一撮显眼的红。

向书微还是听从内心地靠近衣柜，很快看清那抹红是什么，顿时整个人顿在原地，神色不禁讶异。

是一条红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