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件厚一点的毛衣，再穿一件大衣，应该就不会冷吧……黑色的毛衣和灰色的大衣？”

姜清黎默了两秒，语气很是嫌弃。

“向书微，你知道你这样穿，像什么吗？像一块直溜溜的水泥板，让人毫无欲望。”

“不要穿这种一点都不凸出的颜色啊！你要重新闯回裴祈淮的眼里啊！你以为你之前靠什么在他眼底一骑绝尘的？！

不就是其他人不敢追！只有你百折不挠越战越勇！独树一帜！你要做最亮眼的那一个啊！”

向书微又点头又摇头。

她同意姜清黎说的她追到裴祈淮的原因，确实是靠她百折不挠的精神，遥遥领先的出镜率。

虽然也有其他女生会对裴祈淮表示好感，但确实没有一个比她持之以恒，屡败屡战。

有空就去蹭他的课，打听到就去参加有他在的活动，校园路上图书馆里不断制造偶遇，就算没有回应也努力地一直自己单方面地制造话题。

只要功夫深，自然是铁杵磨成针。

无数次巧遇，总有一秒，他的眼底会主动容纳她一眼。

向书微当初是这么想的，已经做好了拉持久战的准备。

活了十八年，她头一次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完全不惜全情投入。

毕竟头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吃爱情的亏，满脑子都只有对爱情罗曼史的憧憬。

三个月后——比向书微预料得快很多，跨年夜那天，他们在一起了。

……

天气预报说，会有小雪。

向书微在一周前就开始预约裴祈淮当天的行程，当然没有奢望他会陪她跨年。

只是跨年那天，她想见到他一面——哪怕只是一眼，她想亲口跟他说一句，新年快乐。

但裴祈淮连这个机会都没打算给她。甚至不许，他身边的任何人跟她透露他的安排。

无论是向书微好言好语，还是发挥钞能力。

要知道，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向书微已经跟裴祈淮身边的那几个人聊熟了，甚至有时候，他们会好心地主动跟她透露裴祈淮的行程喜恶。

不知道裴祈淮做了什么，总之向书微先前积累的“人脉”好像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一直到跨年那天，向书微都一丁点儿都不知道裴祈淮会在哪，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安排。

她都泄气地去跟姜清黎他们吃饭了，在饭桌上随意接茬，随意喝酒。气氛很好，酒也很好，菜也很好——

她发给裴祈淮的消息，无人应答。

向书微刷新界面好几次后，不免丧气地靠在椅子上。

她没追过人，所以不知者无畏底气十足，干劲也很足。但她也是真没想到，追一个人，原来那么难追。

但她身边的朋友无论是男是女，追和换的速度都比她快，也没听谁抱怨过，感情有多么多么不顺。

害得她一开始真没觉得这是件困难的事，现在甚至，有个冒芽的念头——她追到裴祈淮，是不可能的事。

向书微胸中郁闷地喝了一杯又一杯，随便刷着社交软件。

肩边忽的凑过来一张脸，吓得向书微立马翻过手机，头往后仰了一段距离，眉头拧紧，就看见了一张笑咪咪的有一点儿印象的脸。

是她身边有个小姐妹抱怨过的渣男。

向书微脸上的厌弃更深，但男人好像看不出来似的，鬼迷日眼的，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自负极了，开口。

“微微，你别喜欢裴祈淮了！穷小子一个！哪里比得上你！你要是真想谈恋爱，跟我谈谈呗！

咱们家里知根知底，而且我恋爱经验丰富，一定会让你有很好的体验！”

向书微啪地一声放下酒杯，桌上一圈人就算处在兴头上，也会被这动静吸引过来一点儿注意力。

向书微少有的冷脸，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白眼一翻，冷呵一声，表情和声音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你算什么东西？

还有脸跟他比。

但凡天底下长眼的，都不会选你——

要脸没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