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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县衙的反应

次日,陈家族长陈渊携子陈信如约来到县衙,刘县令亲自迎接,场面一片祥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趋热烈之时,刘县令适时提起陈家乡勇之事:“陈家主,在杜陵县七大世家里就你陈家是最积极响应我县衙号令的。”

陈渊向刘县令拱了下手说道:“大人过奖了,保境安民是我陈家的义务和责任,我陈家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当不得大人的夸奖。”

刘县令面露愁容,叹息道:“唉,陈家主啊,贵府乡勇日益壮大,固然可喜,但……”话语戛然而止,留给在座之人无限遐想空间。

陈渊眉头微蹙,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但仍故作不解:“大人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刘县令轻轻咳嗽一声,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尤其是陈渊,神色复杂。“陈家主,贵府招募乡勇数目过大,已达1800之巨,比购买的名额1400还多了400,虽说是为维护地方治安,但这般超额招募乡勇,实在让人有些…咳,担忧啊。”

言毕,刘县令刻意停顿,视线落在陈渊身上。

陈信心知肚明,这是在暗示陈家应当做出某种补偿,以消弭官府的疑虑。他轻声对父亲道:“父亲,既然刘大人有此顾虑,何不以此为契机,略表心意,也算是给陈家留下回旋余地。”

陈渊沉思片刻,点头默许,随后转向刘县令:“刘大人,陈某明白您的难处,这样吧,我家愿献上一千两白银,以资公库,希望可以缓解您的担忧。”

刘县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摇了摇头,似嫌太少:“陈家主,您看,此事关乎全县安稳,非同小可,区区千两白银,只怕不足以平息众议。”

此时,师爷赵先生适时开口,语气平和却意味深长:“陈家主,毕竟,此事关系重大,非小事可比。”

陈信眉头紧锁,内心盘算着各种可能性。他知道,如果答应得太爽快,恐怕会被对方视为软弱可欺。

但如果拒绝,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几番权衡之下,陈信做出了决断:“刘大人,赵师爷,既然如此,陈家愿出资五千两白银,希望能就此了结此事。”

赵师爷笑着摇摇头说道:“陈公子,可不能这么算数,五千两可不够,单单是超编的那400个名额可还是要补上购买费三千二百两银子,因陈家超编过多,还要加上等额的罚款。”

陈信与陈渊对视一眼后说道:“之前购买1400个名额已经把陈家家底掏空了,加上后续的乡勇招募训练消耗,我陈家只能拿出五千两银子,要是大人实在是不同意,那我陈家就把超编那400名乡勇解散算了。”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在等待刘县令的反应。只见他脸上突然露出笑容,连连点头:“哎呀,陈公子真是识大体的人,如此慷慨大方,刘某感激不尽。此事就这样定了,今后陈家乡勇之事,我绝不再提了。”

宴会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刘县令与陈渊频频举杯,仿佛之前的阴霾从未存在过。事后,陈渊父子回到家中,心情沉重。

陈信忍不住问道:“父亲,为何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陈渊长叹一口气:“明远啊,你记住,在这世上,权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今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陈家基业,保全家人平安。有时候,牺牲一些金银财宝,换来的是更大的安全和自由。”

陈信默默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宴请,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家族荣誉背后的沉重代价,以及在动荡年代中,为了生存与尊严,人们不得不做出的种种妥协与抉择。

而这一切,都将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灵深处。

这次经历,不仅是陈家内部的一次重要转折,也是对陈信成长道路上的一次洗礼,促使他开始重新审视权力、财富与家族命运之间的微妙平衡,为将来承担更大责任打下坚实的心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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