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房间里,曹刘和周仓两人相对而坐,曹刘开始讲起他的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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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三年前一天,当曹刘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深山之中,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身上还穿着一套病号服,连个兜都没有,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曹刘也知道得先走出这深山老林。
曹刘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也就是个普通的都市打工者,办公室里画画图,陪客户喝喝酒,以前还喜欢打打篮球,年过四十以后就再没碰过。
以前刷视频时,每当看到那野外求生的,都感觉很刺激,心里也会想,有机会一定要去体验一下。可真到了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补给和装备,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疲惫、饥饿、孤独,还有恐惧,特别是在夜晚,那种对黑暗的恐惧,几天里,曾经视频中看过的,还记得的求生手段,都尝试了个遍,全部失败,就拿那个什么钻木取火来说,视频里几分钟,现实里手都磨秃噜皮了,也没钻出火来。
曹刘还是幸运的,从深山里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山下,那有着炊烟升起的小山村时,喜极而泣,疯一样的,跑向那里,最后在快到村头的那户人家的门前时,用光了所有力气,摔倒在那里,最后看到是,一个穿着古装的老汉向他走来,人就晕了过去。
曹刘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并不算漂亮的女人,端着个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陶碗,用着木勺子在给他嘴里,喂着味道很奇怪的汤水,曹刘开口想说话,但发现自己失声了。见他醒了过来,一个老汉和一个小囡,也围了过来,他们说的话,曹刘一句也没听懂,全身虚弱无力,又晕过去了。
几天后,曹刘坐在屋檐下,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囡。不知道什么原因,曹刘还是发不出声音,但也弄明白了大致情况。他应该是穿越到古代了,并没有任何神奇的事情发生。记忆里有父母妻儿,有读书工作生活,但穿越前在做什么,怎么穿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就是他还是他,只是被丢到了这古代的世界里。
曹刘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这梦是不是有点太过真实了,又有点太长了,真实的五感,活生生的人,这几天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看得到摸得着。
曹刘都想去试试,老郭相声里讲的。“想穿越就摸电门,死了就回来了。”,但真心不敢尝试,人没了到底去哪了?这可是个未解之谜。曹刘很想回家,很想回到他自己生活的时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曹刘很迷茫很无助,就这样每天醒来后,坐在屋檐下,人家吃饭叫他,就跟着一起吃。什么事情也不做,就在那里发呆,期间还被村子里的人围观过,指指点点,应该没啥好话。
救了曹刘这家人真的很好,家里就一个老汉,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一个小囡。他们见曹刘不会说话,又经常在那发呆,也并没有怎么样。吃饭时不忘叫他,其他时候,都在忙着各自的事。只有小囡会经常好奇的,去到曹刘身边,看看他碰碰他。也只有这个时候,曹刘才会回过神来,对小姑娘笑笑。
时间从未停下过脚步,日月也按时上班从不请假。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还是想不起来怎么来的,也想不到回去的办法,曹刘不想了,人总要先活着。
从那天起,曹刘开始帮老汉干活。劈柴,挑水,种地,还跟着老汉上山打猎,到是体验着,完全未曾经历过的生活,应激的失声症状也好了,也能开口说话了。这古代人说的话,有点像福建广东那边的方言,曹刘慢慢也能听懂和交流了,这学习语言啊!还是得有环境。
曹刘也慢慢弄清楚了一些情况,他之前在的山叫伏牛山,现在生活的这个村子并没有名字。村里这二十几号人,祖上是躲避战乱,逃到这里来的。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是亲戚,人丁并不兴旺(应该都是近亲的缘故吧!)。整个村子都姓姜,老姜头是村里的猎户。那年轻的妇人叫姜儿,老姜头的儿媳妇,小囡叫小玲儿,老姜头的孙女。老姜头的儿子和两个同村,前两年冬天进山打猎,再没回来。村子里也曾经有其他人离开过,都没有再回来。这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但没有像桃花源记里,描写的那样美丽。
老姜头家有条黄色的大狗,算是老姜头的猎犬。从我来到这个家,大黄就没冲我叫过,跟我特别亲近,应该是我以前也养狗的原因吧!
冬去春来,曹刘在这个小山村一晃,就待了两年。村里人也都很喜欢这个手脚勤快,乐于助人的汉子。曹刘也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身体也变得结实健壮了。本该又长了两岁,但曹刘反倒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村里有人家,还想把家里的女儿许给曹刘,就连姜儿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小玲儿就更喜欢粘着他了,老姜头看他,也总是像看晚辈一样乐乐呵呵的。
曹刘能感受到姜儿的情意,也很喜欢小玲儿,还很喜欢老姜头,他自己酿的果儿酒,对了还有大黄。但曹刘更想回家,想回去,想自己的父母妻儿。心中想着也许该离开了,出去找寻下回去的机缘,但又有点舍不得这里。
春天里的一天,曹刘带着小憨子和麻小子两个,去上山收下的套子。顺便帮老姜头,采点他酿酒时,用来做酒糟的叫不上名字的花。老姜头这几天,腰伤的老毛病犯了,就没跟着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