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布还是硬着头皮,朝着宋徽宗赵佶拱手说道:“禀官家,微臣只是认为苏轼苏大人长久在地方任职,且已近十年未回京师,对当下朝中的诸多事宜恐怕了解不足,熟悉不够,故而难以担起国子监祭酒这一重要职务的重任。”
这时,文官队列中的苏辙迈步出列,对着上手的宋徽宗拱手说道:“禀官家,微臣苏辙乃是苏轼的胞弟。对于曾大人所说的兄长十年未回京,对京中事宜不了解这一担忧,实无必要。因大哥一直都在我家中寄住。倘若有什么不了解的,微臣自会跟大哥细细说明。”
帝座上的宋徽宗听到苏辙的话语后,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转而用满含讥讽的语气对着曾布说道:“曾相曾大人,你也听到了。你所说的那种事情,纯属无稽之谈,完全不必要担忧。”
“那么众位对于朕对苏轼苏卿的任命还有异议吗?”宋徽宗的脸色再度变得严肃起来,对着下方的众位大臣问道。
下方众位大臣自然能够听出帝座上方官家的不满,所以都齐声喝道:“谨遵圣意,并无异议。”
宋徽宗闻言点了点头,脸色露出一丝微笑,继而转头对苏轼说道:“苏卿还不快快领旨。”
苏轼闻言,恭敬上前,双手接过圣旨,再次对宋徽宗叩首道:“多谢官家厚爱,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轼领旨谢恩之后,上方帝座旁的太监立刻高声喊道:“退朝!”话音刚落,众大臣便有序地相继散去。
苏澈与苏轼并肩缓缓而行,终于回到家中。只见苏轼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异常,神色之中尽是纠结与烦忧。
苏澈瞧着哥哥如此模样,心急之下赶忙开口问道:“大哥,您这究竟是有什么忧心忡忡之事啊?”
苏轼缓缓地开口说道:“弟弟啊,今日早上在朝堂之上的所见所闻,令我深深地感觉到朝堂之中的党争已然激烈到难以收拾的地步。而且依我从早朝时国家的种种表现来推断,恐怕新帝是一个任人唯亲、刚愎自用且不听人劝的主啊。”
苏澈闻言也点了点头。他其实早已知晓新官家的性格,如果不是宋徽宗赵佶喜爱才华,自己的哥哥苏轼恐怕还不能被召回京呢。从这件事情中便可以看出,这官家的确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
“好了,哥哥,不必担忧。现在不正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吗?您能够留在京中,而且被官家委以如此重任。虽说官家任人唯亲,那哥哥不如多教导出几个对国家有用之才。凭哥哥的才华,定然能够被官家所赏识。到时候哥哥再多劝劝官家,不就妥了吗?”
苏轼闻言也缓缓点了点头,叹道:“只能这样了。”
“也不知道武直两兄弟找到住所没有?现如今官家任命我为国子监祭酒,正好我可以把他俩推荐进入国子监学习。”苏轼开口对着苏澈说道。
苏澈也应道:“是啊,这样哥哥也能更好地教授自己的弟子。对了,哥哥,你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来找你了吗?”
“我让他们找到住所安定下来后,便来我的府宅找我。不过如果再过两天他们不来找我的话,弟弟你便派府上的人出去寻找一下他们两兄弟。”苏轼回应道。
苏澈听了,点了点头。
至于武植和武松这边,在第二天,武植刚刚走出卧室,便看到了在院子中挥舞着刀练习的武松。
“弟弟,还在练习林护卫教你的套刀法啊?”武松缓缓收住气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哥哥武植。
这一看,顿时让他愣了愣神,他发现自己的哥哥好像变得好看了许多,个子也似乎长高了一些。随即顿时开口道:“哥哥,我怎么瞧着你越长越高,越来越好看了呢?”
“哦,是吗?”武植听闻武松的话语,神色微微一震。他也没想到,自己如今已然做了适当的伪装,却还是一下子就被武松给发觉出来。
“我怎么不觉得?可能是原来你没有仔细好好看过我吧?”武植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对武松说道。
“是吗?”武松挠了挠头,却并未多想。在他看来,自己的哥哥越长越高,越长越好看,这显然是好事,所以他也就并未深究。
“对了,弟弟。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住所,但光找到住所可不行,还得仔细想一想,以后该怎样在这汴京城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