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三的鼻子,怒斥道:“荒唐!你……你简直是在胡闹!”
张三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无辜地摊开手中的《吵架大全》,指着其中一页,说道:“先生请看,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母猪产后……”
“够了!”淳于越怒吼一声,打断了张三的话,“老夫与你探讨的是国家大事,天下苍生,你却跟老夫扯什么母猪产后护理?你究竟是何居心?!”
“先生息怒,学生只是……”
“你不用再狡辩了!”淳于越怒不可遏,“你定是那暴秦派来的奸细,意图扰乱我齐国朝纲!”
张三闻言,顿时愣住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淳于越,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先生,你……”
“哼!你还想装蒜?!”淳于越怒视着张三,“老夫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你究竟是何人指使?!”
张三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却被淳于越的怒火吓得不敢说话。
“怎么?无话可说了?”淳于越步步紧逼,“你若再不说实话,老夫便将你扭送官府,治你个扰乱朝纲之罪!”
张三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却不小心绊倒在地。
“我……我不是奸细……”
“还敢狡辩?!”
“先生!学宫切磋学问,一个时辰内,不可打断!”后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淳于越却仿佛没有听到后胜的话一般,依旧怒视着张三,咬牙切齿地说道:“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张三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缓缓站起身,直视着淳于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学生,乃农家子弟……”张三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学宫中回荡。
台下原本群情激愤的学子们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家子弟。
“农家子弟?”淳于越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农家子弟便可胡言乱语,扰乱朝堂?你以为你是谁?!”
“先生此言差矣!”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分开众人,大步走上讲台。
他身着粗布短打,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一看便知是常年劳作之人。
“我等农家子弟,虽不识之乎者也,却也心系国家,忧国忧民!先生不思如何抗击暴秦,却在此羞辱我等,实在令人寒心!”
“没错!先生此举,实在有失体统!”
“我等农家子弟,亦是齐国子民,先生怎可如此轻视?!”
那汉子的话语仿佛点燃了炸药桶,台下的农家子弟们纷纷起身,怒目圆睁地瞪着淳于越,群情激愤,声浪如潮。
淳于越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言,竟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
他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后胜拦了下来。
“淳于先生,”后胜脸色阴沉,语气冰冷,“学宫切磋学问,一个时辰内,不可打断,这是规矩!你身为齐国名士,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淳于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瞥了一眼张三,拂袖退到一旁。
张三朝后胜拱了拱手,再次翻开手中的《吵架大全》,指着其中一页,朗声说道:“先生方才质疑学生所言,那学生便从头说起。母猪产后,需及时清理产道,喂食红糖水……”
淳于越坐在一旁,听着张三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母猪的产后护理,只觉得头昏脑涨,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飞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一个时辰便已到了。
后胜敲响编钟,张三意犹未尽地合上《吵架大全》,却被淳于越一把抢过话头。
“诸位!”淳于越再次慷慨激昂地诉说着秦国的暴行,呼吁齐国出兵救楚,甚至还提出了刺杀秦王的激进想法。
“先生此言差矣!”张三再次站了出来,他从容不迫地反驳了淳于越的观点,并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视角。
“先生可知,这世上有一种神奇的动物,名为袋鼠?”张三指着墙上的一幅地图,朗声说道,“袋鼠生活在遥远的南方大陆,它们……”
“住口!”淳于越终于忍无可忍,他指着张三的鼻子,怒吼道,“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袋鼠?什么南方大陆?你……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先生息怒,”张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学生所说的袋鼠,以及南方大陆,都是学生从一本古籍中所见……”
“够了!”淳于越怒不可遏,“你莫要再信口开河!老夫问你,你方才所说的袋鼠,究竟属于哪一家?”
张三微微一笑,从容答道:“学生以为,袋鼠当属……动物学家!”
动物学家?这是什么家?
众人面面相觑,却见张三指着地图,侃侃而谈,从袋鼠的习性,到南方大陆的风土人情,再到梵蒂冈的宗教文化,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就连一向严肃的后胜,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只有淳于越,脸色铁青地坐在一旁,看着侃侃而谈的张三,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农家子弟,逼到如此境地!
“这……这怎么可能……”淳于越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看着周围那些听得津津有味的学者们,淳于越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被无情地吞噬……
夜幕降临,淳于越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张三的那句话:“学生,乃农家子弟……”
“彭越将军……”